“可以,扎个秋千也不错。”宗随泱看了眼那酒坛子,估算裴溪亭的酒量,“少喝点。”

“诶,这个主意不错,秋千好,就扎秋千。”裴溪亭自顾自地倒酒,计划着,“我打算再打一个花盆架子,上下?三层,把花盆放上去?,就放在墙边。”

“打什么料子的?”宗随泱问。

“露天的,肯定得是比较防水的木料吧,还得结实漂亮些的,别一撞就倒了。”裴溪亭说。

“红木,樟木,选择倒是不少。”宗随泱记下?这桩事,说,“院子里的石桌可以撤了,你这样的,喝了酒不老实,磕着碰着就严重了。”

裴溪亭抿了口酒,不在意宗随泱的诋毁,摇了摇头,撑着下?巴说:“行啊,换,换个配套的,搭配着更好看。再打俩棚子,这样下?雨下?雪都不怕。”

宗随泱看裴溪亭的脸跟红面团似的,便?说:“我们回?去?了?”

裴溪亭转身爬到船篷前一望,湖上都没多少人?了,又爬回?去?,说:“酒都没喝完。”

宗随泱伸手晃了晃酒坛子,说:“只剩一点了,不喝了。”

“不行,咱别浪费。”裴溪亭伸手去?拿酒坛,酒坛却“嗖”的一下?挪了位。

宗随泱将酒坛放在自己?身边,看着皱着脸的裴溪亭,说:“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裴溪亭懵然地“啊”了一声?。

宗随泱原本是觉得裴溪亭要?故意喝醉耍酒疯,可见他做得如此明显,又有些犹豫了。他看着裴溪亭的眼睛,不肯放过丝毫情绪,说:“先前我那样逗你,你心中是否还在介意,还在胡思乱想?”

所以才要?借酒消愁。

那肯定没有啊,我本来就是演戏诓你的,裴溪亭在心里默默回?答。他看着宗随泱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说:“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这不是饮酒,是灌酒。”宗随泱揶揄道,“你是不是想把自己?灌醉了,好发?酒疯,趁机打骂我以示报复?”

不得不说,太子殿下?真是聪慧,这一猜就猜到了大半。裴溪亭自不会承认,说:“我最多骂你,不会打你,我就算耍酒疯也打不过你啊。我就是觉得这酒好喝,就剩最后一点了,你就让我喝了嘛。”

裴溪亭边说边往酒坛的位置挪,等挪近了,他伸手一抓,掂了下?酒坛,反手倒了一杯。

“天冷的时候喝口酒,就暖了,尤其是入冬后。诶,”裴溪亭说,“说起冬天,等我们回?邺京的时候,邺京会下?雪吗?”

“不知。”宗随泱说,“以往常来看,年?前就会开?始下?雪。”

裴溪亭还没有见过邺京的雪呢,他偏头看向宗随泱,说:“雪中寻梅,最是风雅,你从前与人?结伴去?过吗?”

宗随泱也微微低头看向他,说:“雪中追袭,梅林杀人?算不算?”

“……算吧。”裴溪亭笑着说,“那你今年?约我啊,我给你画像。”

他目光里熏着酒意,瞳孔点着明光,语气含笑,有些撩人?。宗随泱眼神微晃,说:“你不怕冻着手?”

“我戴手衣啊,那种露指头的,不耽误事儿。”裴溪亭胳膊撑着桌子,微微起身,凑到宗随泱脸前,笑着说,“我边喝酒边给你画,就不冷了。”

宗随泱没有推开?他,也没有躲避他,说:“东宫有山有亭,不必非去?外面,从暖阁里探窗出去?,也能纵览雪中美景。”

裴溪亭撇嘴,强调:“可我想画的是你。”

“那我在地上走??端看你能不能看清我了。”宗随泱说。

裴溪亭想了想那个画面,乐道:“那也行啊,你这是邀请我去?东宫吗?”

宗随泱看着裴溪亭,语气很轻,似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