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方说,“小伤。”

“没事,反正还剩了点。”裴溪亭说罢抬眼看?向前方的男人,微微有点惊讶,如?此温润如?玉的人物,想?来走在街上无人会将其和仙廊扯上边。

裴溪亭捧手,说:“傅廊主,久闻大名。”

“裴文书的大名,我也是如?雷贯耳啊。”傅危颔首回应,笑?着说,“不知裴文书是从何?处听说了我的大名?”

“自然是从元芳口中。”裴溪亭说,“他偶尔会提起傅廊主,说你们自小相伴,虽名为?主随,但血肉相融,生死相托。”

我说过吗?元方暗自疑惑。

“哦,是吗?”傅危扫了眼低眉顺眼的元方,似笑?非笑?,“可我觉得,他不是会说出这?些话的人呢。”

“当面?说和背面?说自然是不同的,这?些话,当面?说出来未免臊人,可和旁人说,就不会太肉麻,只当是袒露心扉了。”裴溪亭笑?了笑?,“难道傅廊主还不相信他对您的一片忠心,一片真心吗?”

傅危看着裴溪亭,笑?而不语。

裴溪亭丝毫不觉得心虚,说:“我知道,元方私自离家,在外闯荡了两年,傅廊主必定是既生气,又牵挂,如?今好容易找着了,就想?着立刻带回家去。可元方在我身?边,我没亏待他,也没真把他当随从小厮,我们相识不久,但交了朋友,难道傅廊主要一辈子将元方困在家中,不许他出门结友吗?”

他迈步走到傅危面?前,轻声说:“元方在外两年,并非不挂念傅廊主,只是他怕被逮住尾巴,所以才不敢回去看?傅廊主。家里再?好,可总归天?地偌大,他想?往外飞不是错,只要他心里有家,总会回到傅廊主身边。”

傅危扫了眼不远处的马车,对裴溪亭笑?了笑?,说:“你就是这样哄覆川的吗?”

能叫宗随泱表字,果然是多年好友,宗随泱从前就是和傅危彻夜闲聊、对月饮酒的吗?

一股子酸味儿从裴溪亭的舌根翻出来,他看?了傅危两眼,没有察觉自己的目光带着刺儿。

傅危却瞧得清清楚楚,失笑?道:“看?来你该把哄我的话改一改,先拿去哄哄自己。”

裴溪亭也不反驳,说:“傅廊主也是许久未见殿下?了吧?既然来了恩州,不如?多停留些时日,和殿下?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