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委屈,像是恨不得跳起来咬他一口,宗随泱微微摇头?,说:“你还没有挨打。”

“可我摔了一跤啊,可以说这地把我打了。”裴溪亭正要爬起来,宗随泱便伸手捞住他的腰,把他抄了起来。

裴溪亭反手推开宗随泱,却被握住胳膊拉到身边站定。他哼了一声,扭头?表示不想搭理。

宗随泱好整以暇地看着裴溪亭快要抬到天上的下巴,说:“生什么气?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故意?以身犯险,引我出来。”

裴溪亭目的败露,一下就心虚了,横不起来了,说:“那你是在惩罚我吗?”

宗随泱没有说话。

裴溪亭这个?人?,心思细,但有时候尤为莽撞,闹起来就不管不顾。他本也没觉得这样有哪里不好,反正裴溪亭得罪多大的人?物闯下多大的祸,他都?能摆平,但生死之事全然不同。

裴溪亭被看得头?皮发麻,把胳膊放下,老老实实地躲到宗随泱身后,低眉顺眼地说:“殿下误会我了,我又不知道殿下在这里,怎么会这么做呢?”

宗随泱说:“是吗?”

“当然是,毕竟殿下与我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我怎么敢擅自?揣测殿下的心意?、抬举自?己在殿下心中?的地位、去做‘殿下关心我、会保护我’这样的白?日美梦呢?”裴溪亭温顺地笑了笑,“所以殿下一定是误会我了呢。”

宗随泱微微低头?,看了眼裴溪亭的脸,说:“你在阴阳怪气吗?”

裴溪亭“唰”地抬起脸,朝姓宗的微微一笑,说:“不明显吗?我问你这不明显吗!”

他变脸比变天还快,脸上的假笑死得比暴毙还没有征兆,顶着张冷漠的脸转头?就走。

宗随泱伸手揪住裴溪亭的后衣领,把人?控制在原地,说:“你现在是一分一毫都?不装了吗?”

“我就这样,您要是觉得我冒犯了您,我罪该万死,您就动动高?贵的手指头?,把我摁死在这儿吧。”裴溪亭环顾四周,“这里山清水秀,是块风水宝地,我埋呜!”

宗随泱伸手握住裴溪亭的嘴,将人?揽入身前,垂眼睨着那双瞪圆了的眼睛,淡声说:“口无?遮拦。”

裴溪亭“呜呜”直叫,怀疑这死变/态在搞什么窒/息play。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掌心,蔓延开来,濡湿了皮/肉,宗随泱呼吸一滞,略微沉了些,却没有松开。

他掐着裴溪亭的脸,微微倾身,盯着那双湿润的眼睛,说:“若我不在,你就危险了,知不知道?”

这俨然是要训话,裴溪亭眨了下眼,目光乖顺,可怜地呜咽了两声。等那只可恶的手稍稍卸力?,他赶紧手脚并?用地挣扎开,后撤三步,揉着脸说:“你不是派人?跟着我吗?”

这是拿捏死他了?宗随泱微微眯眼,说:“也许我会在你不知情的时候将他撤下,也许他跟着你并?不会保护你,也许有与你想的不符、对你不利的千百种可能。生死大事,由得你这么胡闹?”

裴溪亭闻言愣了愣,说:“我还没真没这么想过。”

宗随泱:“……”

“那你如果只是为了监视我,何必派出那般高?手呢?反正我又不会反抗。”裴溪亭还挺有道理的,并?不放弃狡辩。

宗随泱被他气得头?有点疼,盯着裴溪亭咕噜转的眼睛看了片刻,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裴溪亭赶紧跟上,寸步不离,说:“这山上说不定还藏着什么刺客,请殿下保护一下我,谢谢。”

宗随泱淡声说:“你不是很?厉害吗?”

“我哪有这么说?”裴溪亭不计较自?己被阴阳怪气,语气轻松地说,“刚才那俩是专门来杀我的”

话音未落,利箭直面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