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绣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说:“你还不打算放弃?还要殊死?挣扎?还要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还要森林广阔,只奔着那一棵树上吊?还要瓜田富裕,只强扭这一颗!”

“我?喜欢他,自然要全力争取。”裴溪亭说,“而且他对我?并非毫无情?愫,否则我?也不会再打扰人家。”

“她对你有意还要拒绝你,这不就是欲擒故纵吗?她是在?拿捏你,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还真被人家拿捏住了!”梅绣瞪着裴溪亭的脸,简直是怒其?不争,哀其?太傻,“你看看你这没出息的笑脸!你看看!”

“他要是会欲擒故纵这么高端的招数,”裴溪亭想?了想?,乐了,“那我?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呢。”

“……”梅绣仰头捂心,吐血三升。

“诶”此时?,元方淡声说,“竞价结束了。”

梅小侯爷沉浸在?自己浓郁复杂的情?绪里,完全没有听?见拍卖师的三次敲板,而裴溪亭和元方都故意没有提醒,因此这场竞价就在?小侯爷的不知不觉中结束了。

“操!”梅绣拍桌而起,转身质问屏风外的侍女,“你怎么不提醒我??你们拍卖行?就是这么待客的,能开开,不能开给我?关门!”

侍女吓得一哆嗦,委屈地说:“我?提醒了爷,爷没听?见……”

梅绣原地转了一圈,直接迈步向外走去,那气势,俨然是要去找对方。裴溪亭见状叹了一声,赶紧让元芳收拾好画,起身跟了上去。

梅小侯爷脚踩风火轮,头顶小火帽,随手拽了个堂倌让他指路,一路快步走到对手雅间前。雅间前的堂倌宛如看见火神冲撞而来,呆滞了一瞬,梅绣已经绕过屏风。

“你是个什么东”

声音戛然而止,梅绣看清坐在?椅上的男人,惊得倒吸了一口气,浑身火气都被这阵骤雨打蔫儿了。

晚一步绕过屏风的裴溪亭也顿下脚步,惊讶地和太子?对视,然后心神飞转,猛地拍了下梅绣的后背,垂眼偏头地低声提醒道:“快行?礼赔罪!”

梅绣回过神来,浑身一哆嗦,立刻捧手行?礼,“殿”

“好了。”俞梢云出声打断梅绣,走到屏风前对外头的一群人说,“都是旧相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

他看了眼侍女,“你也下去。”

聚集在?外的堂倌、护院、掌柜闻言纷纷松了口气。能来拍卖行?的都不是寻常人,脾性也不寻常,偶尔闹起来能把场子?都给砸了,虽说最后还是会大?手一挥,赔钱修缮,可?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群严阵以待的人纷纷撤退了,侍女福身,也轻步退下了。

俞梢云侧身,看了眼浑身紧绷的梅绣和裴溪亭,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转身回到太子?身后。

“方才想?叫嚣什么,”太子?端起茶盏,淡声说,“继续说。”

梅绣哪敢啊,干巴巴地说:“臣没……”

见梅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裴溪亭捧手说:“我?们不知殿下微服出巡,也在?此地,一时?莽撞惊了殿下的驾,请殿下恕罪。”

“我?们,”太子?重复着这个词,意味不明地看着裴溪亭,“你这是要一同担责了?”

此时?的确不该多嘴,但裴溪亭也不能干看着,闻言垂头说:“卑职知错。”

梅绣见状连忙说:“殿下,这事和溪亭没关系,他进来是想?拦着我?的。”

“我?替你解释,你替我?推脱,”太子?说,“两?位真是季友伯兄,慷慨仗义。”

太子?殿下阴阳怪气,喜怒不明,两?人杵在?屏风边上,俱都是垂头耷耳,没敢吱声。

“拍卖行?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