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沉默片刻,说:“但学生不认真学□□爱说小话,让老师心?里很不踏实。”
裴溪亭说:“学生学习的时候很认真,但也想多了解了解老师,拉近距离。只要老师多和?学生说说话,学生心?里就跟喝了什么?似的,心?火灼烧,立马弹出《凤求凰》也不成问题。”
太子嘲讽:“怕是喝了仙药了,进步神速都?不足以说明,而是脱胎换骨了。”
裴溪亭说:“老师的声音恰似春风徐来,穿耳如同琼浆玉液下了肚,可不就是仙药吗?”
“贫嘴。”
“我说的是真话。”裴溪亭轻声说,“老师,您的声音特别好听,迷死个人。”
那双眼睛没有畏惧恭敬,只有坦荡的喜爱,亮晶晶的,近来总在?太子的梦中闪烁,怎么?也熄不下去。
只是这两日,星星湿漉漉的,挂了泪。太子想要伸手去擦,它却?已?经背过身,和?其他东西?紧挨着,亲亲密密地飞远了。
“我愿意死在?你怀里。”
裴溪亭的甜言蜜语,好似人人都?能?得到一句。
太子看?着院中的暗影,目光阴戾。
端倪
日?出三竿, 裴溪亭幽幽转醒,翻身打了个?滚,迷迷糊糊地?拉伸四肢, 嘴里?发出怪叫。
元方从门外进来, 看见?被?子?底下拱起一团, 裴溪亭把侧脸埋在枕头里?,眉毛眼睛恨不得皱成一团, 嘴里?嘟嘟囔囔的?在说这人自己都记不得的?字词。
“要起了?”元方问。
裴溪亭“嗯”了一声?, 元方便去桌边倒了杯热水晾着, 又转头去脸盆架边忙活,俨然是贴心小厮的?模样。
裴溪亭在被?子?里?打滚, 拖着嗓音喊魂:“我……好……饿……”
“那就赶紧起来洗漱。”元方走到床边,将帕子?盖在裴溪亭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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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溪亭蹬着腿坐起来,接住掉下来的?帕子?擦脸,迷迷瞪瞪地?说:“我昨晚做了个?梦。”
又是太子?,又是那些不忍卒听但对于裴溪亭来说是美梦的?, 元方默默腹诽, 说:“哦。”
“不, ”裴溪亭似乎知道元方心里?在想?什么, 反驳说, “是噩梦。”
“哦,”元方说,“什么噩梦?”
“简单来说就是森林逃亡记。”裴溪亭擦着脸,鼻尖皱了皱,陷入回忆, “一条大黑蛇追我,我一直跑, 它?一直追,我插翅难飞。大黑蛇魔高一丈,最后还是追上了我,蛇尾一摆,把我缠得死紧。我一阵窒息,紧要关头胡乱喊出一句什么咒语,天上雷电轰隆,劈在它?身上,我就趁机跑了。”
他擦了擦脖子?,评价说:“虽然这个?梦没有任何逻辑,也不是特别的?惊险恐怖,但我特别有沉浸感。而且吧,不知道是不是我单身久了,觉得那条大黑蛇都眉清目秀的?。”
元方接过裴溪亭递来的?帕子?,转头往脸盆架走,说:“那今晚要不要再梦见?它??”
裴溪亭认真思考了一下,摇头说:“还是算了吧,如果一定?要遇见?凶猛的?动?物,我希望是小大王。”
说起小大王,就不得不想?到它?的?人类父亲,裴溪亭垂了下眼,伸手接过元方递来的?漱口杯。
牙膏是用龙脑、乳香、青盐捣粉,再用熟蜜调糊,裴溪亭刷着牙,突然就想?起太子?深入他嘴里?作恶的?手指。
太子?有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与他这个?人一样,漂亮与危险并存,因此让人安心,又让人不安。裴溪亭能?感觉到它?蕴藏的?强悍力量,倍感安心,可同时也深知自己与它?力量悬殊,一旦落入其中就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