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一入,过年就不?远了,我想?打一串念珠送人,只是不知道哪里的手艺好。”裴溪亭故作为难,突然上前?和太?子?并?肩,“对了,您之前那串看着就很好,是在哪里打的?”
太?子?面色如常,说:“宝慈禅寺。”
裴溪亭露出惊讶的表情,“寺庙里也接这样的活计吗?”
“不?接,了言和尚替我打的。”太子说,“他如今四方?云游,你见不?到,邺京之内,玲珑阁的手艺最好。”
“好,那我改日去瞧瞧。”裴溪亭说完,暗恼自己多此一举,这么问能问出来个鬼啊,于是他直接道,“对了殿下,您的那串念珠呢,我这几回都没见您带。”
太?子?脚步一顿,偏头看向裴溪亭,后者见状茫然地眨了下眼?睛。他静了静,收回目光,说:“不?小心摔碎了。”
“这样啊。”裴溪亭没再多问,心中却?若有所思。
两人没有再出声?,一路行至宫门前?,太?子?在门前?站定,说:“回去吧,明日歇息一天。”
“我后日才休沐……哦,您说告假啊。”裴溪亭摇头,“这点小伤就告假,没必要的。”
“无妨,文书?楼近来没有要事?。”太?子?说,“去吧。”
裴溪亭没有再说什么,捧手告辞,转身跨出宫门,上了马车。
宫人朝太?子?行礼,转身坐上车夫座,驾车离去。
车门轻轻推开,裴溪亭突然探头望向后方?,宫门框将太?子?挡得牢实,门前?两侧的内侍却?仍旧埋头俯身,说明太?子?仍然站在那里。
直至马车离去,他再也看不?清了。
翌日,裴溪亭在屋子?里躺尸,午后刘太?医来给他扎针,六品院判态度恭敬非常。
裴溪亭温声?说:“麻烦刘太?医跑一趟。”
他侧身靠在躺椅上,额前?贴着药布,秾丽的五官因为微白的脸色而减弱了气势中的清冽之感,竟然有几分病若西子?的味道。刘太?医不?敢多看,说:“裴文书?客气了,我从宫中出来,回府也得经过兰茵街,何况这是我的本分,裴文书?早日痊愈,我才好早日向殿下交代。”
裴溪亭愣了愣,说:“殿下和刘太?医说了什么吗?”
“殿下只说让我尽力为裴文书?治伤,一应药物都用太?医院中最好的就是了,不?必遵循品级。”刘太?医顿了顿,“殿下倒是还提了一句,说裴文书?不?喜喝药,嫌苦,让我开药时尽量周全着些。”
裴溪亭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却?没说什么,只叫来了元芳,说:“给刘太?医拿一百两银票。”
刘太?医闻言立马抬手拒绝,“职责所在,哪能多收金银?何况殿下已经有所赏赐,裴文书?这里我是不?敢收分毫。”
裴溪亭闻言抿了抿唇,不?打算再勉强,只说:“如此,便有劳刘太?医了。”
他顿了顿,“听说刘太?医昨日被请去了汪府,不?知汪少卿身子?如何?”
刘太?医说:“汪少卿忧劳成疾,需要静养。”
“这样啊。”裴溪亭没有再说什么。
片晌,刘太?医替他取针,收拾好针袋放入药箱,起身说:“那我便告辞了。”
裴溪亭点头,说:“元芳,送一送。”
元方?侧手,将刘太?医送到院门口,回身关上院门,回了寝屋。裴溪亭若有所思,他便问:“你要做什么?”
裴溪亭淡声?说:“汪氏在花厅提醒裴彦,趁我翅膀没硬前?敲打我一顿,免得我发达了不?认人,所以她一定不?会愿意看见裴彦在放妾文书?上签字。”
元方?懂了,“你要绑架汪茗威胁她?”
“……倒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