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适时伸手,搀了他一把,扶着他坐下。
柔声道:“夫君小心些,莫要摔了……”
纤手柔荑搭在沈砚手臂,格外柔媚。
沈砚视线顺着她手背上台,眼神带着酒醉的昏沉迷离。
跟着,就瞧见了云乔脸上的掌印红痕。
“这是?”他醉醺醺地问。
一旁的小丫鬟想起那沈夫人的行径,愤恨不已。
张口道:“还不是夫人动手打的,前些时日,您也是知道的,夫人派人把小姐接了过去,说是个小少爷一块养着,今日少奶奶过去才知道,夫人把小姐扔到蚊虫堆里磋磨,少奶奶心疼孩子,看不下去,想要将孩子接回,谁曾想,夫人阻拦不成,动了怒气,扬手就打了少奶奶一耳光,还是打着仆人的面。”
这沈砚也不是不知道他母亲磋磨云乔的事,只是从前他对云乔不上心,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看不见,而云乔又一贯的好脾气,从不在他跟前搬弄口舌,他也乐得装瞎。
丫鬟话落,沈砚瞪了那小丫鬟一眼,先是训了句:“主子的事,你搬弄什么是非!”
云乔身子微僵,苦笑了声道:“夫君莫怪小丫鬟,她也是看不过眼,才为我说话,若是夫君真要怪,便怪我惹了母亲不满,没由着她折磨孩子就是。”
她说着,从丫鬟手里抱过孩子。
这一将孩子抱到近前,那小娃娃脸上的蚊虫叮咬,也就被沈砚看了见。
小孩子白嫩的脸,全是红肿,瞧着格外触目惊心。
云乔抿唇,装作不经意拉开小娃娃的襁褓,露出脖颈的掐痕。
那脖颈处白嫩皮肉的掐痕,还带着血痂,更是可怕。
云乔眼眶酸胀,抹了把泪。
她是有心让沈砚看看自己和女儿的惨状,此刻瞧着孩子的伤,落得泪,却再真实不过。
沈砚自己也吃了惊,面色有些难看。
云乔抹着眼泪,话音带着泣语。
“我知道,母亲一直怪我生的是个女儿,瞧孩子和我都不顺眼,家里至今,连个正经名字都没给小丫头起,连夫君你请个奶嬷嬷,母亲都心气不顺,要寻处发泄,可,孩子毕竟还小,也是她的亲孙女,你的亲骨肉啊,母亲要如何磋磨我,我都不会有丝毫微词,更不会多嘴来烦扰夫君,可夫君你知道的,孩子是我的心头肉,我过得怎样都不打紧,却无论如何都见不得她被人这样磋磨……”
云乔断断续续地说着,泪珠一滴滴打湿了襁褓。
半边脸上的掌印,挂着泪痕,格外惹人心怜。
美人垂泪,哀哀委屈。
任谁瞧了,也忍不住怜惜。
沈砚瞧得迷怔,下意识伸手想摸一摸云乔颊边红痕。
云乔本能地想躲,思及今日请沈砚来的目的,强忍着排斥,由着他抚摸自己伤处。
沈砚抚着云乔脸庞,目光痴迷,脸更是往云乔跟前挨,远处瞧着,好似是,吻在云乔颊边。
云乔浑身僵硬,强忍着没把人推开,沈砚却得寸进尺,凑近埋在云乔颈边,嗅了下云乔香气。
凑近的男人身上,满是花楼香氛味道,云乔本能地犯恶心,没忍住侧首干呕了下。
“夫君,我……我闻不得花楼里太重的香氛味儿……”
她一手推开沈砚,一边低首解释为何推开他,免得触怒了本就性子不佳的沈砚。
沈砚本因她推拒自己脸上露出怒气,听得她这话,以为她是吃醋嫉妒,才消去脸上怒火。
哼了声道:“等你日后身子养好了,我多来你这处,少去花楼就是。”
沈砚以为这是给云乔脸面,男人往哪个后宅女眷处走的次数多,也是后宅里的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