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疼得眼眶又红,帷帽也歪了掉在地上。
云乔抱着她哄。
左右不见婆婆,她面露疑惑,又问:“囡囡,婆婆呢?”
小孩子才从磕疼了脑袋的情绪里回过劲儿来,打着哭嗝,奶声奶气道:
“娘亲,婆婆……婆婆摔了腿,现下在门口呢,婆婆说,让囡囡来喊阿娘去扶她……”
听到女儿这话,云乔当即变了脸色。
她忧心婆婆摔伤,将孩子放在一旁后,急忙起身,快步往宅门外走去。
小丫头也在后头跟着屁颠颠地往门外走。
云乔脚步疾疾,急匆匆地往门口走,也没顾得上戴帷帽。
她步履匆匆,神情急切,身上还穿着那件刚刚午歇时穿的碧蓝色纱裙。
江南姑苏城的小巷子里,桐木色的大门微开。
一身碧蓝纱裙的小妇人,气喘吁吁地行至门口。
纤细白腻的手,带着几点针线伤口,落在门沿上,用力拉开。
那双手上微微泛起的青紫色脉络,混着针线伤口,更衬得这双手纤弱可怜。
木门被用力打开,周遭院墙上攀缘的凌霄花被夏日微风吹得招摇。
云乔喘着粗气,神情急切地往外张望。
府门外不远处,只一个护卫扶着婆婆立着。
护卫和婆婆身侧,则停着一驾马车。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云乔瞧见婆婆,忙提裙疾奔而去。
“姨母,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摔着了腿,要不要紧……”
她快步跑到婆婆跟前,气都没喘匀,便担忧地连问数句。
边说,边从护卫手中扶过来婆婆。
婆婆简单解释了几句缘由,恰好这时,那小丫头也跟到了云乔身侧。
听着婆婆说起原委,云乔气得当即把那小丫头揪到跟前。
还未来得及训斥,那丫头便扑到云乔身上,抱着云乔腿弯哭求:
“娘亲……呜呜呜,都是囡囡的错……囡囡再也不敢了……你饶了囡囡吧……呜呜……”
这娃娃爆竹脾气却也最知怎么撒娇卖痴博人疼爱心软。
她这一哭,莫说是云乔了,一旁的婆婆头一个受不住。
忙就把孩子拉起来给她擦泪,一口一个心肝肉的哄。
“婆婆的心肝儿……莫哭了莫哭了,婆婆哪里舍得怪你……”
云乔也不好在外头教训孩子,只能暂且先搁下此事,转而才顾得上一旁那护卫。
“这位是……?”她微有些疑惑地问。
婆婆拉着孩子,忙道:“是送我回来的那位公子的护卫。”
云乔闻言微微颔首致意,目光看向一旁的马车。
想来婆婆口中那位送她回来的公子,就在马车内。
只是为何,把人送了来,却又留在马车里不见踪影呢。
云乔心下微有些疑惑,朝着马车,柔声谢礼道:“多谢公子相帮,日头正盛,可要进门饮些茶水歇一歇。”
女子话音柔缓,传入马车里的人耳中。
再熟悉不过。
萧璟手中捏着一旁的杯盏,脸色沉凝。
那指节,微微泛白。
赵琦眼神看向萧璟,试探地挑了下眉。
人就在眼前了,你不见吗?
萧璟捏着杯盏,抬眼看向隔开他和马车外那女子的帘子。
轻咳了声,抬手握拳抵在唇上,用极低沉的声音道:
“实是抱歉,阴差阳错伤了贵府的人。
听闻府上男主人不在,规矩使然不便登门拜访。
贵府婆婆的伤,在下已让郎中医治,家中尚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