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看,不觉得这帕子,眼熟吗?”
萧璟话落,赵琦低眸细细看那帕子。
这些寻常用物,赵琦整日忙得脚不沾地,自是不会多留意,萧璟今日一提,他才会细看。
这一细细看,才发现不对。
“这……这帕子,瞧着,有些像殿下的画。”
赵琦说着,眼珠子微转,隐隐有了猜测。
萧璟可没收过徒弟,这教人作画的事,怕是红袖添香之余闲闲玩乐的把戏。
那红袖添香之人,除了背着他私逃至今没有踪迹的云姑娘,哪里还有旁人。
赵琦抿唇,思及宫里皇后的意思,硬着头皮劝道:“殿下,许是巧合而已。”
萧璟却没心思听,摇头道:
“不,不是巧合。
我见过她绣出的东西,和这帕子的绣工一模一样。
就是她,不会有别人。”
不久前,他在扬州的那处宅院里,刚刚瞧见过,从前,她绣到一半的锦囊。
萧璟说着话音骤停,猛地又咳了几声。
他面色苍白,唇珠染血,赵琦目露担忧,劝道:
“殿下,身子要紧,先养好伤,只要不打草惊蛇,人跑不了的。”
萧璟将帕子收在身上,捏了下发紧的眉心。
抿唇道:“让护卫备马车,去姑苏那处镇子上。”
*
另一边,姑苏城小镇上。
云乔戴着帷帽,怀里抱着女儿,正盯着帮工往马车上头装行李。
女儿脑袋上也戴着个小帷帽,上头还绣了小丫头最喜欢的兔子和青草,可爱又顽皮。
丫头撩开帽檐,弯着眼对云乔笑。
云乔忙给她拉下帽檐,叮嘱道:“囡囡乖,不许撩开帽子,日后出门,都要小心盖着脸。”
小丫头扁了扁嘴巴不乐意,云乔笑着揉了下她脑袋上的软发,哄道:“乖,等你再长大些,娘就不让你戴了。”
这小丫头和云乔越长越像,云乔怕被往日哪个旧相识认出来徒增麻烦,特意让她戴着帷帽。
好在姑苏和扬州相距也不算太近,云乔想着,再过个几年,估摸着旧相识也将自己忘了个差不多,女儿这和自己相像的脸,应该也不会再惹出事来。
她攒了些银子,又因着知道沈砚沾了赌博,一心只想赶紧带女儿离开,即便还没攒够在姑苏城买下一个小宅子的钱银,也先在姑苏城租了个小院,紧赶着搬家了。
婆婆从小院里提着绣筐出来,那筐子里装的便是云乔近日绣出的几件衣物。
“乔乔,你且带着囡囡在此,我先去绣坊送这最后的几件衣裳。”
那婆婆挎着绣筐,遥遥冲云乔喊了声道。
云乔含笑点头,应了声:“好。”
婆婆揉了下小丫头的脸蛋,跟着就出了门往绣坊去。
半道却撞上了正往老宅子去的沈砚。
“哎呦哎呦,沈郎君留步。
乔乔歇下了,您就别去寻不痛快了,有什么话,让婆婆我转达就是,可让乔乔清净两天吧。
自打知道您沾了赌,乔乔是做梦都不安生,您这赌赢了拿些银钱给婆子我就是,可别日日上门。
万一哪日赌输了欠了外头人的银子,岂非要让我们乔乔跟着你遭罪。”
婆婆拦下沈砚,有云乔叮嘱在前,刻意没让沈砚知晓云乔搬家的事,随意说了些话堵着他。
沈砚当即变了脸色,骂道:“你咒谁呢,我怎么会输!”
他次次出千,当然不觉得自己会输。
话落,瞧见了婆婆绣筐里的东西,皱眉问:“这是什么?你前头拿了我的银子,不是说给我送件衣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