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江南的那场酒席一闪而过,有人在他酒水里下了迷情的药,他瞧见面色潮红的自己,跌跌撞撞走进寺庙的厢房。
紧跟着,是个姑娘被绑着手脚,扔了进来。
他迷迷蒙蒙,瞧见她的身形,也看到了她的脸。
萧璟眉心紧蹙,只一瞬将她面容看得真切,下一刻,脑袋便如刀劈斧砍般的剧烈生疼。
他试图去想,脑海里的震荡疼痛愈发剧烈。
对面的杜仪见萧璟面色变化,忙关切问:“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问话声落,萧璟突地侧身,猛咳出了口血。
他头痛如裂,手扶着额头,强撑着在案几上。
脑海里那道身影,那张脸,是一个,同明宁生的有几分肖似的女子。
可他知道,那不是明宁。
也不会是明宁。
杜仪见他咳血急忙就要喊军医过来:
“军医,臣这就去请军医来。”
萧璟扶额忍痛,摆手叫停了他:
“不必,漠北虎视眈眈,万万不能让人知晓孤身子有恙动摇军心。”
话落,抬手抹去了唇上的血色。
撑着桌案,硬是站了起来。
江南私盐案,扬州城,酒宴后的那女子。
究竟是谁?
他揉了下脑后,忍着头疼,蹙眉费力回想。
第233章 母女重逢
想着想着,后脑痛极,一手撑在桌案上,都险些站不稳。
杜仪面露惊惶,急道:“殿下安危要紧,疼成这般,还是请军医看看的好……”
萧璟咽下喉咙涌出的腥甜,晃了晃脑袋,停了回想。
他撑着桌案平复,试图不再去想记忆里模糊的人。
缓声道:
“将军不必忧心,孤的身子,孤心里也有数,只是头疼罢了,要不了命,没什么要紧的。
劳烦将军处理了此处的血迹,莫要让旁人知晓,再为孤寻个偏帐歇息落脚。
军务之事,暂且就照孤来西北途中,送与将军的密信中去办。
其它的,待孤歇息过后,头疼稍缓,再与将军商议。”
萧璟话落,杜仪心知劝不动他请军医来看诊,再担忧也只能应下。
过了好一会儿,萧璟面色已经恢复了些,他拿过帕子擦去指腹的血污,将其妥帖收进袖中,与杜仪告辞后,便带着贴身护卫离开。
萧璟前脚走,后脚杜成若就到了。
杜成若嗅到屋内未散的血腥气,眉心微蹙。
杜仪忙压低声询问她:
“殿下方才在帐中,突然头痛呕血,你可知是何缘故?爹记得殿下身子一向康健的。”
那砸在他背脊和脑后的梁柱,的确是损了萧璟身子的。
何况皇后又强令太医施针使萧璟苏醒,加之一路赶往西北的奔波。
再一向康健的人,经了这一遭折腾,也扛不住。
杜成若叹了声道:“爹别问了,让亲信多看顾些殿下身子就是。”
……
萧璟回到偏帐内歇下,在安神香的作用下很快沉眠入梦。
他顾忌身体,此刻又是在西北前线,咳血后便刻意不再回想。
此时睡去后,却梦到了满是江南风物的一处宅院。
院子里,有个女娘伏在他膝头笑眼弯弯。
那女子鬓边沾染落花,他瞧得出神。
想拂落那朵花,下一瞬,伏在他膝头笑的女子,却成了病榻旁,抱膝垂首,目光冷寂清寒,面色苍白可怜,活脱脱被抽去生机的女娘。
她人坐在他偏殿的一张软榻上,目光空洞麻木。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