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那日柳姨娘亲眼见到一个护卫打扮的人,半抱半扶地深夜送云乔回去,自然往护卫处猜去了。
又哪里想得到,真正的奸夫,是隔壁院墙里,住着的那位打京城来的贵人。
……
入夜时分,萧璟落脚的宅子里。
白日刚料理完政务,眼下书房桌案上卷宗又堆成了小山。
“主子,都是长安加急送来的折子。”内侍恭敬提醒道。
萧璟捏了捏眉心,缓步走过去,落座在桌案前,摊开了一份卷宗,垂眸瞧着。
提了提笔,预备在旁写上几行字。
笔锋沾在砚台墨上时,发觉墨已干涸,动作突然滞了滞。
白日里一整日烦心政务,倒是未曾留意,这砚台的墨,还是昨夜,沾了云乔身上水意的那方。
一夜一日过去,此刻墨水已然干了,那昨夜潺潺流在里头的水意,也早沁进了墨里,隐隐还有些微藏在女子身子最深处的靡丽甜腻从那砚台里透出。
萧璟眼底浓暗,搁了狼毫,拉过那砚台,垂手细细将砚台里的墨一点点推开,就像那日,在这书房桌案上,研磨云乔身子一般。
干涸的墨块儿重又被研磨开来,水意和浓黑的墨汁交融,更衬得萧璟眼底浓暗的厉害。
他气息微重,铺开了张白净的纸页,重又提起一旁狼毫,沾在那磨出的墨汁里,一下下地按戳进里头,直将那墨汁吸饱笔锋,才算停下。
而后,提笔落在那纸页。
一笔一划,一勾一描。
手上动作急促中藏着些许莽撞。
眉眼却认真极了。
不久之后,纸页上栩栩如生的一张美人图落成。
那是衣裙逶迤在腰间,姿势屈辱却靡丽,跪伏在桌案上的云乔。
纸页上的画像,同昨夜的她,几无差别。
就连眉眼间,那泪滴将落未落的委屈劲儿,都一般无二。
萧璟早年跟随名师学过画技,只是他惯来爱画山水,极少画人像,更遑论是衣衫半褪满目春情的美人。
今日虽是头一遭。
那一本春宫倒是没有白看。
此刻萧璟笔下的云乔,那股子春情媚意在纸页上真切如生,勾得人心魂难定,比那春宫画里还要浪荡得多。
他眉眼神情满意,扔了狼毫,指尖碰了碰那纸上的美人,低笑了声,将这幅画,搁在了一旁桌案上,拿镇纸压上。
命下人,另外备了一方砚台研了墨用来批阅奏章折子。
……
夜幕渐升起,明月正高悬。
桌案上的折子,总算是一封封料理完毕。
萧璟端坐在那桌案前瞧着一桌子料理完的折子卷宗,视线落得一旁被镇纸压着春宫图上。
没了政事烦扰的脑海里,总浮现昨夜云乔伏在桌案上任他予取予求的模样。
靡丽情缠磨得他低笑了声,索性拿起镇纸,取过那春宫图画,塞进袖中,起身踏着月色,出了房门。
而后越墙翻窗,又做小贼行径。
房间里,孩子刚刚睡熟。
嬷嬷隔着窗远远见自己主子翻墙进来,赶在被小丫鬟察觉前,忙寻了个由头,想带着那小丫鬟和孩子避开,给萧璟遮掩。
“少夫人,暑夏天热,不如老奴和丫鬟将小姐带下去照顾,也能让您睡个好觉。”
嬷嬷口中劝着云乔,云乔手中拿着团扇,给女儿扇着风,瞧着女儿脸上的伤痕,摇了摇头,却没应。
“不必了,囡囡今日受了委屈,夜里怕是要惊梦,我舍不得她离开我眼睛,还是我守着罢。”
眼瞧着萧璟步步走近,嬷嬷也无法子,心道这孩子睡熟了,应当也碍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