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让她短暂的,忘了后来折磨的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爱恨两难。
只记得扬州城里的美好。
萧璟听着嬷嬷答话,沉眸思虑几瞬,抿唇道:“明一早让太医过来请脉,查查她用的安神香可有什么问题。”
他话落,看向殿门处。
揉了下眉心又道:“嬷嬷,盯着她,不许她行避子之事。打今起儿,日后孤来此时,煎一副助孕的汤药让她喝。”
嬷嬷点头应下,心里既喜又忧。
喜的是,萧璟铁了心要云乔诞下皇嗣,届时若生下东宫长子,来日萧璟登基,自己伺候的事是皇长子的生母,前程自是极好。
忧的是,那云姑娘性子倔强,女儿死在东宫之人手上,若要她肯给殿下生育子嗣,只怕还有的是棘手难办。
萧璟离开此地往正殿去,嬷嬷让宫人煎了服助孕养身的汤药,端进了殿内。
“姑娘,喝药了。”
说着,绕开地上砸碎的玉枕和步摇碎片,撩开帷帐,把汤药送到云乔枕边。
玉枕碎了一地,此时云乔枕的,是萧璟走前在殿内寻的软枕。
她面色泛白,头发散在枕上。
洗净的身子裹在被衾里,却让她觉得无比脏脏。
汤药碗送到跟前,或许是苦药味的刺激,又或许是内心深处的排斥。
云乔猛地起身,伏在榻边,一阵干呕。
“哎呦,这是怎么了,姑娘可别吓嬷嬷。”
那嬷嬷脸色一慌,忙拍着云乔背脊给她顺气,又让人端了茶盏来,喂云乔喝了几口清茶。
总算是安抚住后,才又把汤药送到跟前。
“殿下交代过了,姑娘且忍一忍,撑着把这碗药喝了吧。”
云乔面色泛白,看向那药碗。
“什么药?”她白着脸问。
嬷嬷头皮发麻,到底还是如实说了。
“养身子的药。”虽未蒙骗云乔,却也没把话说全。
云乔垂眸,喉间微滚,启唇道:“嬷嬷,你给我送一碗避子汤好不好?”
看萧璟如今的态度,云乔也不难猜出,当初还在扬州时,他给她的所谓长久避子的绝子汤,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她不想给他生孩子,也不能给他生。
所以她要一碗避子汤。
可今时今日,不是在扬州城了。
扬州时,她要得到,是萧璟肯让嬷嬷给。
可如今,萧璟铁了心要她生个孩子,嬷嬷哪敢私自给她汤药。
听了云乔的话,吓得扑通跪地,连声叩首。
“姑娘饶了老奴,老奴哪敢给您送那避子汤药,被殿下知道,老奴小命不保。求姑娘把药喝了吧,您不喝药,主子那边怪罪下来,老奴哪里担得住,求姑娘看着老奴尽心侍奉你的份上,帮一帮老奴罢。”
嬷嬷年纪本就大,满头白发跪在下头,一个劲儿地磕头,一个劲儿求云乔。
那额上,都砸出了血色。
云乔紧紧攥着被衾,掌心攥的发紫,
终于,还是拿起那碗药,一饮而尽。
砰,药碗摔在案几上,摇晃不止。
云乔闭眸侧身,捂着嘴巴,眉心紧蹙。
哑声道:“给你主子复命去罢。”
嬷嬷捧着托盘,连声谢恩。
“多谢姑娘体恤多谢姑娘体恤。”
云乔目光空洞看着头顶的帷帐,没有动静,也没有声响。
嬷嬷见状心里也觉可怜,温声劝她:
“姑娘想开些,女子生在世上,嫁人生子,哪桩不是必然要做的。
殿下纵有千般不是,总是真心喜欢姑娘,也愿意疼爱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