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多一年半载,私盐案也该告破,届时沈家满门都难活命,即便沈砚再想近她的身,也早成了鬼魂,有心无命罢了。
萧璟这人一贯霸道,碰个有夫之妇已是罕见,若是这妇人还要跟她那夫君在他眼皮子底下你侬我侬,他是决然瞧不得的。
这才有此一言。
萧璟是虎视眈眈的中山狼,可不是这世间少有的大善人。
世上又有哪个男子,会真心教着自己榻上的女人,讨好旁的男子。
今日一番言语,无非都是想哄着云乔,心甘情愿和他偷情罢了。
云乔却被他言语哄骗,看不清真相。
想着,即便眼前这男人确有不轨之心,可若是能帮到自己,总也是好的,何况,只需一年半载,他又不是扬州人士,自会离开此地。
心下犹豫,暗中思量。
内室静寂,只听到两人彼此的呼吸声。
突的,有风吹进内室,将桌案上的一卷书,吹到了地上。
书卷啪嗒落地,云乔心头一跳,目光不自觉看过去,瞧见书皮上的《女戒》二字。
那是自少年时,便抄了数不清多少遍的书,也早成了几乎要刻进她骨子里的规训。
萧璟侧眸顺着她视线,也瞧见了那本《女戒》。
低笑了声,贴着她温热的脸颊,缓声道:
“佛寺早已失贞,在你这夫君家中的假山里,同他隔着一道石墙与我偷情,夫人不也欢愉?此时再想这些戒律规训,未免太迟了些。”
第20章 避子汤
萧璟这话一出,原本情绪方才和缓的云乔,霎时又气又怒。
“你胡说什么!”她娇声骂他,扭过身子,不肯再搭理他。
听着云乔娇声叱骂,萧璟笑眼微弯,目光灼灼地瞧着她,淡笑挑眉,反问道:
“怎么?这便听不得了?夫人倒是说说,在下哪句不是实话?”
云乔这下真是恼羞成怒,又寻不得话堵他言辞,连骂人都说不出凶恶的话语。
气得涨红了小脸。
萧璟眼见云乔羞怒极了,也知凡事皆需有度,撸猫也不能一次把毛发都撸干了惹得猫气急炸毛。
他摸了摸自己鼻尖,瞧了眼外头天色,也不再逗弄云乔。
只在她身后,伸手将她耳边碎发别在耳后。
轻声道:“好了,气什么呢,我同你说的话,你可好生想一想,我听闻,那沈砚,成日的不着家,偶尔回来一趟,也是歇在妾室房中,你这正室夫人,在沈家,过得是没有半分体面,长此以往,日子怕是比府里得脸的丫鬟婆子都不如。”
云乔闻言低眸,沉默不语。
何必等到长此以往,如今这境况,家里得脸的丫鬟婆子,就已经是踩着她脸皮嚣张了。
何况,这沈家,里里外外,如今都只看重妾室的庶出子,哪里在意,还有个嫡出的小姐,和正室夫人,若云乔不尽力去争,日后女儿长大,娘亲无主君宠爱尊重,她自然也无嫡女的体面,哪还有立足之地。
云乔眸光沉沉,脸色也微暗。
萧璟知晓自己的话,他听了进去,便也言尽于此。
还有政务需得处理,萧璟也不能久留,指腹意犹未尽地揉捏了下她耳垂,便收了动作,翻窗离开此地,预备回隔壁宅邸。
翻窗出去后,那被萧璟安排来此处照料云乔母女的嬷嬷,瞧见萧璟,忙过来见礼。
嬷嬷是萧璟母后跟前的奴婢,也算得脸,此行是奉皇后之命跟着南下,自然也记着皇后的叮嘱。
见萧璟从那沈家少奶奶房中翻窗而出,脸色一阵犹疑,硬着头皮上前提醒道:“主子,这沈家少夫人终究是旁人妇,殿下若是幸她,需得小心些,莫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