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姑娘外伤已无性命之虞,只是,她心中郁结,刺激了郁症。若要姑娘好转,殿下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她跟前的好。”
萧璟脸色极为难看,却也听了太医的话。
之后一连半月他再未出现在云乔跟前,只偶尔夜里,无声无息立在她房外窗下。
半月里,宫中催着的东宫婚事也跟着敲定了日子。
萧璟没再去过云乔住处,加之太子妃即将进门。
这般情形,搁在不知内情的宫人眼里,便是那云姑娘已然失宠。
伺候云乔的嬷嬷还是旧日的那个,在东宫威严甚重,萧璟特意留了她在云乔跟前伺候,有她在倒是没人敢慢待云乔。
只是东宫下人心里,却都觉得那是个没福分的,说不准等不到太子妃进门,人就咽气儿了。
云乔郁症难治,萧璟只得让太医日日给她熬养神的汤药。
她乖乖吃药,人的精神儿却越来越差。
到最后,日夜都在昏睡,只偶尔有几个时辰醒来。
照料的太医不敢对萧璟说实话,只道尽力吊着人性命,实则心里却清楚,这姑娘如此下去,必死无疑。
萧璟和杜成若大婚日期定下的那日,奉命前往江南处理沈砚和那孩子的陈晋,在滞留江南许久后,归京了。
东宫正殿,萧璟端坐殿上,捏着眉心。
下头立着一身风尘仆仆回京复命的陈晋。
“江南诸事,都已办妥。沈砚和那孩子已死,属下寻了块儿风水宝地,安葬他们父女。也已在姑苏寻了座名刹给云姑娘的孩子供奉佛牌。”
说话时,面色如常,目光却微闪,下意识攥紧了衣袖中藏着的东西。
他袖中藏着的,是一只装有平安符的锦囊,和一枚玉佩。
人在撒谎时,总是局促。
何况,他素来敬重太子这个主子,此番,也是头一次背主行事。
只是陈晋是萧璟亲信,萧璟自然不会无故怀疑他。
他轻敲桌案,摆手让陈晋退下。
陈晋恭敬告退,往殿外走去。
可他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本就好些时辰没有合眼,眼下又提心吊胆,竟在殿前门槛绊了下。
好在侍卫积年习武,及时扶着一旁的门槛立住,没真栽下去。
却不小心,将袖中一枚玉佩,和那锦囊,掉落出来。
陈晋只来得及将那锦囊捞住,却没抓住玉佩。
啪嗒一声响,玉佩砸在地上,滚落到萧璟足边,倒没碎裂。
那玉佩,是云乔曾经托陈晋,带给她女儿的。
萧璟低眸看去。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天色微暗,他并未看得全然真切,隐约瞧出那是一枚女子所带的玉佩。
陈晋面色惨白,急忙捡起,捏在手中紧紧攥着。
强压着惧,头也不敢抬。
心提到嗓子眼,强忍着心头慌乱,捏着玉佩,低首恭敬告罪道:
“殿下恕罪,属下连日奔波,身子确实有些吃不住,这才失态了。”
陈晋此时已经稳住,没露出多少马脚。
“江南来回千里,舟车劳顿也是难免的,既是疲累,这几日准你的假,好生歇息。”
萧璟好似并没把一枚玉佩放在心上,淡声继续道:
“过两日销假后,去你从前伺候的主子处当差。”
言罢,目光扫了下他紧攥着玉佩的手。
陈晋将玉佩和锦囊小心捏在掌心,下意识将玉佩纹路式样皆遮掩在掌中,却还是露出了那系着玉佩的一角络带,和那只藏不住的锦囊。
第209章 眼熟
萧璟淡淡扫了眼,瞧见那锦囊后,微蹙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