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春药,手段拙劣,怕是不能让殿下满意。
花娘连道麻烦,暗想今日这桩事若办不成该如何是好。
踌躇踱步间,视线不经意扫进妓房里头,瞧见那海棠,突地脑中灵光一闪。
心思一转,拍了拍脑门,想起这妓房里,是有份秘药的。
那药,名曰忘忧。
功效奇绝,虽是催情所用,却又并非寻常助兴药物。
而是勾起人内心深处,对最喜欢最钟情之人的记忆,忘却种种忧愁苦厄,只将眼前人视作心中人。
动情动欲,靡丽情缠极甚。
当年的海棠,便用过一回这药。
花娘想到此药,瞧着云乔,突地问了句:“姑娘可曾有过心上人?”
云乔愣住,低首没有答话。
有过吗?
或许有过吧。
扬州城里那假意柔情的郎君,短暂地在她心上停留过。
可是,那不过是一场荒唐大梦,梦醒时分勘破迷局,留不住半分温情。
所以这一刻的云乔,并不愿意想起自己曾经有过的心上人,也不愿意回答那花娘。
她将那个人,那时的他,压在心底。
她告诉自己他已经死了。
“或许曾经有吧,可他已经死了。”
花娘想起云乔曾有夫有子,追问:
“姑娘心里的人是你从前的夫君吗?结发夫妻恩爱多年,牵绊也是难免的。”
云乔咬着唇瓣,无声摇头。
不是,不是她的夫君。
她的夫君沈砚,之于她,只是夫君,不是喜欢的人。
她嫁他时不曾喜欢,结发夫妻多年,并无恩爱。
她没有喜欢过他,从来都没有。
也正因为没有喜欢过,所以她没有那么恨他。
因为不曾付出情感,因为一直知道,那是个怎样不堪的人,她从未有一刻喜欢过爱过,当然也就不会多么真切地恨。
可萧璟不同,她曾经以为,他是光风霁月的郎君,是救她于水火的神明,她真的喜欢过他。
真的,爱过她眼里心里那个温雅柔情,待她处处爱怜,一次次护着她的郎君。
那些汹涌爱意做不得假,而今刻骨的恨意,也更加铭心。
有爱有情,才有恨意厌憎。
云乔没有答话,只是摇了摇头。
花娘见她摇头否认,纳闷地问:
“不是你前头的夫君,那姑娘你心里的人是谁?未嫁时有缘无分的情郎吗?”
花娘的问话声落在云乔耳中。
那个总是笑意文雅,将她护在身后的郎君,在泪珠的光影里闪现又消失。
云乔无法答话,只泪珠如断了线一般落个不停。
花娘问不出来,也不再多言,心下却有了成算。
她拖着云乔胳膊起身,安慰道:“罢了罢了,从前就是再喜欢,也总要往前看。”
将人带回到官妓坊的管事嬷嬷房中。
云乔膝盖已然疼得钻心难忍,犹如刀砍。
花娘上前去到管事嬷嬷跟前,松开了拽着云乔胳膊的手,云乔当即就跌在了地上。
那花娘瞧了眼摔在地上的云乔,随即压低了声音同嬷嬷耳语道:
“那姑娘说她厌憎殿下到身子都不能动情,这情形,就是她被吓得服了软,认了命,可女子不能动情,榻上亲近之时,艰涩极了,殿下不还是能看穿她并非心甘情愿。
我方才瞧见海棠,想起从前海棠来时,嬷嬷你给那海棠用过一味奇药,那药能让人生出幻觉,把眼前人看作心上人,跟着动情动欲,是也不是?
若是,不如给这姑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