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爬上千台佛阶,跪上整日为他求了平安符,心心念念着他的安危,
却得知她从始至终就是他寻的一个旁人替身,是他榻上消遣的玩意,养着赏玩时称心如意的物件罢了。
他的友人,他手下的奴才护卫,他身边的所有人,都知晓,他待她的好,只是因为她像他年少时的旧情人。
只有她傻傻地以为,他是因为真心喜欢她,才会那样疼爱呵护她。
那些真相,像是一个冰冷的耳光,将云乔沉溺于情爱纠葛的心,彻底打醒。
也让她明白,萧璟口中的蜜语甜言,和那些温柔垂怜的姿态,从来都当不得真。
只是她愚蠢无比,才会信他口中的温柔怜爱蜜语甜言。
昔日浓情之时字字句句言犹在耳,他却能当着她丈夫的面强暴她,拿着她的女儿威胁她。
他将她带到京城来,害得她被旁人轻贱鄙夷,害得她,落得今日下场。
而今,他竟又同她说,他心疼她受辱。
云乔笑得眼尾泪珠都坠落,望着他眉眼凄艳。
他话说的再真切,姿态放的再低,动作再如何温柔垂怜,可那个曾经给过他一腔赤诚真心的傻姑娘,却再也不会信他了。
狼来了的故事听多了,云乔再是心思单纯,再是愚不可及,也绝不可能次次上当受骗。
她对他的恨意,在想到当初扬州城里的那份不该有的,可悲的心动时,愈加浓重。
红着眼睛望向萧璟,泪落不止。
萧璟喉间艰涩滚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微微闭眸,半晌后,嗓音艰涩开口,低声道:
“抱歉,云乔,都是我的错,莫哭了,好不好?”
他抬手,动作温柔地抚过她眉眼,取过布巾给她擦了身上的水珠,俯身抱了她起身,将人抱到内室软榻上,拿了药膏涂在手上,解下她身上裹着的布巾,一点点给她身上的伤处擦拭药膏。
云乔浑身都是伤,那药膏涂在伤处时,她疼得不可自控地轻颤。
萧璟抿唇,细致地将她身上每一道伤口都涂上了伤药。
云乔伏在软榻的玉枕上,已经疼得满脸泪水。
他低声叹息,知道她疼,更知道她心里委屈难受。
指腹微颤的,捧着她的脸,哑声哄道:“娇娇儿,别哭了好不好,眼泪一个劲儿流,脸上的伤,只会更疼,你信我,这些伤药,都是最好的,你的身子,你的脸,都会恢复得很好,不会留疤,日后也不会再疼,你听话,乖乖上药好不好。”
他话音温柔,字字句句哄着。
云乔眼泪却落得更厉害。
她不想再被他骗,更不想吃下他给的那裹着蜜糖的砒霜。
云乔咬着唇瓣不言不语,那下唇都因为这一日一夜水米未进干得裂开,轻易就被咬得渗出血珠。
萧璟瞧着心疼,低叹了声,拎起茶壶,倒了一盏温水,送到她唇边,托着她下颚,想要喂她喝水,温声哄道:“唇珠都裂开渗血了,喝口温水,润润唇齿。”
他姿态亲昵柔情,好似他们一直都是亲昵无间的情人。
云乔抿唇后撤,挣扎间将萧璟手中茶盏打落。
那茶盏砸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云乔目光落在那碎瓷片上,手掌却不可自控的颤抖。
她看着那碎瓷片,便想起她在那京郊庄子的柴房里,握在手中的另一片碎瓷。
颤着手,低眸瞧着自己此刻早已洗去血污的掌心。
却仍旧清楚记得,自己是如何被人欺辱,被人折磨,又是如何,握着那枚碎瓷片,挣扎求生,满手鲜血的被困在血泊中。
那样的场景,这一日一夜的折磨,之于云乔这样养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