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眉眼寒霜覆雪,低首给她伤处上了药油,又揉散了淤青。
事毕,将她塞进了衾被里,摸着那张挂着泪又有血痕的俏白小脸。
温声道:“天气寒凉,仔细冻着,好生睡一觉,我保证,今日之事不会再有了。”
妥帖细致,温柔照拂,处处怜爱。
好似伤着的,是他心头肉掌上珠。
云乔心里酸涩难当,又想起暗道里听到的话,和那贵女的耳语。
“郎君,你对谁都这样吗?”
她喃喃地说。
萧璟失笑,揉着她鼻头。
哄道:“又说胡话,只你一个而已,睡吧。”
云乔侧身闭眸,藏下即将落下的泪珠。
他在骗她,她知道的。
他定是对谁都是如此,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云乔一句句的心里告诉自己,警告自己,不要身陷其中,无法自拔,自取其辱。
萧璟瞧她侧身闭眼睡下,没再多说什么便起身离开,只交代嬷嬷进去伺候。
“嬷嬷,你既跟着她,便该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东宫也好,皇宫也罢,她的前程就是嬷嬷你的前程。”
萧璟言尽于此,嬷嬷却已听得明白。
这是让她绝了回宫伺候皇后的心思,日后无论东宫还是皇城,她都得跟在云乔身边伺候,也必须将她真心视作主子看待护持。
今日之事,容不得第二回。
嬷嬷连声应是,进了屋内守着云乔。
萧璟出了这处外宅,往东宫去,吩咐陈晋跟上。
行路途中,眉眼沉冷冰寒,全无在云乔跟前的半点柔情。
待上了马车,取出帕子擦净指腹的血珠,低眸瞧着手上云乔的齿印。
沉声道:“今日是怎么回事?”
陈晋如实禀告,
萧璟听着赵兮儿的跋扈,待听到赵兮儿命人踹她膝盖逼她下跪时,想起她膝头那可怖的乌青,眼里寒冰刺骨。
“告诉赵琦,好好教她妹妹,再有下次,孤会亲自动手。”
……
自这日后,半月过去,小院里伺候的人通在嬷嬷提点下,个个恭顺伺候,不敢开罪云乔。
半月里,政务繁忙,抽不开身,比不得江南时闲逸。
萧璟只交代太医每日来给云乔请脉,自个儿却只抽空来过一次,呆了不到半刻钟,便被兵部的急奏请了回去。
“近日事多,抽不开身。
你若觉小院呆着无趣儿,可上街逛逛,只是切记需得带着丫鬟嬷嬷,别自己乱跑,你腿伤还未好全,坐马车去,别走太急,也莫累着。”
他同她对坐,温声说着话。
云乔乖乖点头,却没看他。
萧璟瞧着她好似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突地拽着人衣襟,把她拉进怀中,贴着她耳后,咬了个红痕。
周遭下人都在,云乔羞红了脸,挣扎着推他。
萧璟这才满意,眉眼微弯,吸吮着她耳垂。
哑声道:“晚上我若回不来,你把那玉做的玩意拿出来……”
云乔脸色一阵粉一阵白,推着他骂了句:“你龌龊……”
萧璟也不在意,朗声大笑着离开。
他走后,便让下人陪着云乔出门散心。
嬷嬷特意寻了个梨园,安排云乔来听戏。
戏台子上水袖婉转,身后旁的看官起了议论声:
“听说北边要造反了?我那在北边当兵的兄弟,一连半年没吃到京中朝廷发出去的粮饷了,这当官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不给西北的军队发饷银,你说这皇帝,是不是个昏君?”
“哎呦,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