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1 / 2)

那沈砚,本该流放。

问斩,着实是重了些。

护卫并不知晓确切缘由,心下也不免猜测,是因那沈砚,那是云姑娘的夫婿,成了殿下眼中钉,才有此杀身之祸。

只这话,哪敢跟云乔讲。

又怕云乔日后知晓萧璟真实身份,再因那道圣旨对主子不满。

思来想去,只道:“殿下自是仁善,这……这沈家的事,也怨不得殿下的……姑娘女儿的事,想来,想来殿下日理万机未必能留意个女娃娃”

仁善吗?

云乔眼眸空洞,想起从前的一桩事。

好些年前,京中太子监国,突地在律例加了一道,道是遭夫家人无故责打的妇人,可前往官衙状告夫君,由官衙做主和离。

云乔那时受够了沈家,听闻有了这律例,是动了和离的心思的。

沈延庆是扬州城的父母官,她便想往金陵去,寻更高一阶的官员做主和离。

只是云乔回到云家和娘家人道明心思后,娘亲和兄长知她有此意后,却将她困在云家,让沈家人带走了她。

那时,他们和她说,纵使京中的太子当真仁善开了此例,可她不是京中人士,江南天高皇帝远,太子爷再是善心,那律法也帮不到身在扬州的她。

云乔闭了闭眸,心底那一潭死水,突地泛起微澜。

那样一个会为横遭暴虐的女娘特开律法的储君,应当确实是个仁善的太子,不该是滥杀无辜之人。

或许,或许这圣旨有隐情。

或许是那人恨沈家人,给太子递的案情写的重了些。

又或许,是太子人在京城,将此事全权交给他办,他有意公器私用,往重了去判。

如果,如果有机会见到太子,这案子是不是还有转机。

有没有那么一线生机,能把她的女儿救下来。

扬州沈家的案子,判的这样重。

从前的旧案,可从未如此。

定是他以权谋私,倘使让京中的殿下知晓,或许她真能给女儿谋的一条生路。

即便退一万步,沈家之事无可转圜,沈砚也非死不可。

可襁褓中的幼女,总是无辜。

那个能为横遭暴虐的女娘开恩的殿下,那样仁善悲悯,或许会网开一面呢。

云乔眼里闪过光亮,死灰一样的绝望中,突地抓住了根救命稻草。

第86章 入京

夕阳西沉,夜幕降临。

萧璟已经知晓云乔醒来,同赵琦议事后,来了云乔卧房。

晚间时分,云乔睡在榻上,面庞仍旧苍白。

萧璟近前去,没说话,只坐在她榻边,手伸进被衾里。

云乔以为他要做什么,忙要躲他碰触。

萧璟攥住她脚踝,凝眉道:“别动,你脚踝伤了,需得上药。”

云乔的脚踝,从那日在暗道里歪了下,一直未曾好好调养。

自扬州城外打马疾奔,也在匆忙中,摔了好些下。

哪能不伤。

云乔闻言才停了挣扎,由着他将自己脚踝,拽出了被衾里。

萧璟低眸,褪去她足上袜,抽出一侧暗格里的药油,手掌用劲儿,给她推着脚踝的伤。

一片乌青肿着,瞧着很是可怜。

为着推开瘀血,他力道有些重。

云乔疼得嘶了声。

萧璟唇角紧抿,蹙眉道:“打马入城时跑得那样急,眼下倒知道疼了。”

云乔没应声。

萧璟哼了声道:“忍着点。”

话落,一边揉着她伤处,随口问:“我竟不知你还会骑马,江南闺秀大都只重诗书,你的马术,谁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