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怕,是自己的缘故,害死的女儿父亲。
那会让她没有勇气面对她的孩子。
沈砚可以是病死,老死,甚至醉死在青楼花娘床榻上。
如果是那样,她不会为他的死掉一滴泪。
可他不能是死在她女儿眼前,死在她的情郎手上。
更不能是因她而死。
云乔眼帘颤抖,攥着花坛碎片的手,猛然扬起,将那碎片,抵在了自己脖颈咽喉。
“大人,留他一条命吧……”
她话音哀求,抵在脖颈的花坛碎片,却是逼迫。
萧璟剑锋凝滞,扫向她的动作,唇角笑意乍然消弭。
他攥着剑的手背,青筋暴起,紧抿的唇峰,可见真是怒极。
云乔泪眼潺潺,握着花坛碎片的手,也抖了抖。
她顿了顿,将瓷片微微上移。
抵在了脖颈上一侧的脸。
“大人,无论是我的命,还是这副容貌,凡您喜欢的,我能给的,都会给您。我只求您,高抬贵手,放过他们父女。”
言下之意,如果他不肯放过沈砚和孩子,那她的容貌,她的性命,都不会留给他。
或许,她会和沈砚已经这孩子,一起死了。
萧璟心头火气直撞,恨不能当即将沈砚碎尸万段。
云乔咬牙,将那花坛碎片,划破了些微皮肉。
血珠渗出,她噙泪望着他,目光哀求。
萧璟强压着怒火,终是将长剑扔给了护卫。
他眼底冷光刺人,寒声道:“好,为奴为婢是吗?我记下了。”
话落,冰寒瘆人的视线,扫向了沈砚和那孩子。
沉声道:“把人带下去,寻个偏远地界送走。”
护卫早被这一遭闹剧弄的提心吊胆,闻言不敢耽搁,忙拖着沈砚和那孩子出去。
眼看着沈砚和那孩子,被萧璟的护卫带出沈家大门。
云乔终于松了口气,脱力跌在地上。
手中攥着的花坛碎片,也坠入了地上污泥中。
萧璟目光泛冷,凝眸望着她。
心里火气怎么也下不去。
周遭人皆不敢言半句话触萧璟眉头。
那沈夫人被官兵拖了出来,瞧见云乔破口大骂。
“贱人!贱人!你攀上了高枝,倒害得我们一家遭殃,我要杀了你个贱妇!”
沈夫人指着云乔骂,状如疯妇一般。
萧璟目光微凝,略微抬眼,
旁边立着的护卫当即抽剑削去了沈夫人的舌头。
一截舌头的软肉,被长剑削去后扔在一旁地砖上,裹着泥土血水脏污极了。
沈夫人嘴巴鲜血直流捂着口,一口劲的淌血,目光惊惶恐惧至极。
却已然,说不处半句话了。
云乔面色惨白,目露惊惧。
追来的嬷嬷刚到,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何事,只脚步匆忙的往云乔身旁疾步走去。
萧璟扫了眼嬷嬷,径直转身离去。
临出沈府大门前,抿唇沉声吩咐道:“将她带回去。”
话落,便离开了沈府。
嬷嬷哪敢多言,见萧璟步伐极快的离开沈府往歇脚的宅邸方向去,也赶忙扶起了云乔,搀扶着云乔跟过去。
一路上,揪了个护卫问了,才知晓方才是怎么个情况,却也没敢多劝云乔。
总算扶着人回到宅邸,一进门,便也闻到了不小的血腥气。
“是护卫姑娘的几个护卫,主子下令杖毙。”
云乔险些站立不住,她扶着门框,猛地咳出口血。
眼前发黑,竟直直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