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脸色一白,好一会才喃喃道:“是……是春药……你放心我不是要碰你,是那钦差,爹被他下狱了,我去求他,他家中下人说,他有一爱物在我手上,想来便是你了……我要救爹,只能出此下策,反正你和他早就有情,也不差这一回,你去替我好好求求他,救救爹行不行?”
他说着,甚至急得伸手去拉云乔衣袖。
自从沈延庆下狱以来,沈砚已经走投无路。
外地为官的几个庶兄都断了音信,想来也是牵扯其中在旁的地界关押。
昔日沈家故交好友官场同仁,他能求的都求了,实在无法,主意便打到云乔身上。
云乔听着沈砚言语,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沈砚,当日你知我私通失贞,扬言要打死我以正门风,恨我让你沈家蒙羞,如今,你却要我去伺候他?”
瞧,这就是他们男人口中的礼教规训吗?
一切的条条框框,不过是维护他们作为既得利益者的权益罢了。
女人是他们的物件。
失贞的女人该死,是因为失贞女子的存在会损了男人的颜面。
而若是有别的有利可图的,比颜面重要的事,他们连更无耻再下作的事,也做得出。
他们是真的在乎女人的贞洁吗?
不,他们在乎的,是女子贞洁所代表的,男人的面子和利益。
云乔只觉得讽刺,摇头搁下茶盏,便欲转身离开。
“和离之事,你想好了写封和离书送去我院中就是。昔日沈家的聘礼我如数奉还,只要女儿跟我。
至于那人……我和他已经断了,不会再去求他。
你父亲之事,王法昭彰,自有公论。
他……应当,也不是以权柄泄私恨之人,必定秉公办理。”
秉公办理?
沈砚怕的就是秉公办理。
他爹的事,这些时日他也从沈延庆官场同仁中听了个大概,心知若真秉公办理,沈延庆难逃一死。
闻言忙要拉着云乔劝:
“云乔……你不能不管爹啊,爹这些年对你不差……”
不差?
心知沈夫人磋磨儿媳,视若无睹五年,也算不差?
沈夫人,不过是沈延庆的伥鬼罢了。
沈延庆想要嫡孙,沈夫人便逼她求神拜佛,灌下去一碗又一碗的符水。
沈延庆瞧不上女娃娃,沈夫人自然也看不上女儿和孙女。
云乔摇头失笑,并未停步。
眼看着就要踏出屋门,门外却突地冲进来几个体型健壮的仆妇。
那些个仆人手中拿着绳索就把云乔往屋内堵。
“与她废什么话,既是不肯答应,绑了她硬灌就是!”
沈夫人怒声喊道,那几个仆妇当即上去就要捆云乔。
云乔被人用极大的蛮力推了把肩头,她身子掼倒在地,膝盖砸得生疼。
还未来得及反应,那极粗的绳索,就勒在了手腕。
云乔手腕被捆住,难以挣脱,心知今日是着了道,她强作镇定,昂首道:
“你们就是硬灌了这药,我也不会替沈家求他的!”
试图借此逼退沈家人。
沈砚闻声略有犹疑。
“娘,她不情愿,事后不肯为爹求情岂非白费功夫……要不,算了吧……”
沈砚犹犹豫豫,沈夫人却怒瞪了他一眼,
冷笑了声道:“本就没指望她开口,她只需好生伺候那贵人榻上舒坦就是。那贵人舒心畅意,咱们开口求他网开一面,他总不至于在咱们家里睡了你媳妇,半点薄面也不给,若真是如此,娘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上京告他玷污人妇,同他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