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腿怎么了?好端端,怎么瞧着似是有些站不住?”
小丫鬟嘟囔着说,云乔手抚着膝盖,没有应声。
这双腿,那日爬了千层佛阶,又跪了整日,想来,是落了些毛病的。
从前沈家夫人逼她求子时,便跪伤过几分,当时郎中便提醒她,长跪必然劳损膝盖,要她日后遇上需要跪拜的事能避便避。
可云乔人在沈家时,避无可避,只能隐忍。
唯有后来为萧璟去求平安符时,是她唯一一次自己情愿跪拜祈祷,求神佛庇佑他平安。
如今想来,他福大命大,倒是她,多此一举。
云乔收回思绪,抿唇笑了笑安抚小丫鬟,柔声道: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膝盖有些疲累,你去云家,请我嫂嫂备辆马车来接我就是。”
小丫鬟急急忙忙跑到云家去,同云家如今当家的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提了云乔交代的事。
“备马车接她?好,你去告诉她,准备上一百两银子,我这便让家中马车去接她。”
云乔那长兄,听得丫鬟的话,不待大少奶奶答话,便混不吝的来了句要钱的言语。
他好赌,家中钱财早输了不知多少,成日都想着如何从高嫁的妹妹手里捞银子。
小丫鬟也没想到他能说出这话,气得直打哆嗦。
一路骂一路往铺子里去寻云乔。
云乔人在铺子里坐着,想起出来的匆忙,未曾给娘家子侄嫂嫂备礼,便在铺子里挑了几盒子精致的点心准备带给侄子侄女们。
掌柜的刚打包好,小丫鬟便回来了。
云乔没看见马车,眉心微蹙,那小丫鬟附耳在她跟前,小声说了她兄长的话。
云乔唇角微冷,提着点心的手指也有些紧。
她早知道她那哥哥是什么人,故而只让丫鬟去寻嫂嫂,却没想到,还是听了这些刺耳的话。
小丫鬟思及自己主子未出嫁前在娘家的情形,也有些难过。
倒是云乔,很快就收拾了情绪。
她理了理衣裙,将点心递给小丫鬟。
抱着女儿出了铺子。
“罢了,走回去就是。”
回娘家的路,不算近。
云乔忍着膝盖的不适,总算到了云家。
云乔抱着女儿进门,往娘亲的房间方向走去。
半道上,一对夫妻突然出现,拦了云乔的路。
是云乔的兄嫂。
那兄长,正是要钱的那位。
云乔只对嫂子见了个礼,便接着往院子里走去,顺手将备好的礼物递给嫂嫂。
“来得急,没多少时间准备,便只给家中小辈带了些点心,嫂嫂莫要见怪。娘亲怎么样了,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云乔年岁和长兄差上十余岁,未嫁人前同嫂子相处甚好,也一直和嫂嫂亲近。
长兄嗜赌如命,又和沈砚一样,流连青楼。
云乔心疼嫂子,故而从未将哥哥的肮脏事牵扯到嫂子身上,反倒很是心疼自己这个嫂子。
只是她真心待她这嫂嫂,她这嫂嫂却未必是真心待她。
云乔十三岁时从祖父身边回到家里,那时容貌便已初见绝色。
她这嫂子,打从见她第一眼,便知晓云乔生了这样的一张面皮,日后前程定是极好,当年之所以对云乔处处照拂,无非和他哥哥当初待她好时一样,惦记着云乔天姿国色,必定能给家中带来裨益。
云乔那嫂子接过礼物,面上笑吟吟地道: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只是拿药看诊又要花去许多银钱。
妹妹你也知道,咱们家不比以往,哪有什么多余的银钱可用。
母亲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