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被嬷嬷堵了话,落了个没趣,瞪了云乔几眼,也拂袖离去。
嬷嬷上前去扶云乔。
一旁那柳姨娘瞧着沈砚和沈夫人,连番吃瘪,竟笑了出声。
她瞧着云乔被强扯开的衣领,也看到上头,沈砚咬出的牙印,和其他的点点红痕。
这沈砚咬的一口,只顾逞凶。
那许是云乔情郎留下点点红梅,却能瞧出,无一寸真伤了她皮肉。
可见,缠绵时,都小心着力道,唯恐伤了她。
柳姨娘瞧着,目光有些出神,突地对云乔道:
“你那情郎,我也是见过的,风流俊逸年岁又轻,瞧着待你,是既宠爱又温柔,我看那人,倒也像个正派君子,即便是装得衣冠禽肉,也比那些真正的禽兽好的多。姐姐啊,你跳出这火海享福去了,来日若是有缘再见,可莫要忘了妹妹我。”
这柳姨娘,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
混迹欢场这么多年,自然瞧得出那钦差,是人中龙凤。
她和云乔,本无深沉大恨。
云乔离了沈家跟那钦差走了,日后同她也就没了后宅的妻妾之争。
柳姨娘,自然愿意说几句好话,为自己多添一条后路。
云乔目光低垂,没有应声。
柳姨娘缓步走近,贴着她低声道:“我的事,多谢妹妹守口如瓶。我知道那天,你瞧见了我和老爷,原以为妹妹定然要寻个机会害我,未曾想,是我小人之心了。”
云乔闻言抬首,对上了柳姨娘视线。
柳姨娘进府没多久,云乔刚有孕时,撞见过柳姨娘被酒醉的沈老爷强暴之事。
她吓傻了,赶忙跑了。
柳姨娘一直怕她将此事告诉沈砚或是沈夫人,这才一再针对她。
可云乔当时瞧见柳姨娘的眼泪,也听见了沈老爷的骂声。
沈延庆字字句句骂着柳姨娘婊子,全无半点人前的长辈样子。
让人觉得肮脏又恶心。
柳姨娘笑着伺候他,躲着他视线的眼里,却噙泪。
云乔心软,怎么可能拿这等事去害柳姨娘。
她守口如瓶,从未与任何人言说。
此时听得柳姨娘提及旧事,才抿了抿唇,轻声道:
“沈砚性子暴躁,若知晓了,他不敢对他父亲如何,却不会饶过你的。何况此事,有违人伦,你还是早早断了,躲着些为好。”
这些年里,老爷前头几个生了儿子的妾室,都跟着儿子离家赴任去了。
那沈延庆是个实打实的伪君子,明面上家宅干净,实则和沈砚相比,不过是藏得深些罢了。
府中夫人人老珠黄,沈老爷又因年岁大了怕有碍官声,不能纳些年轻妾室进门,便常接些花楼里的花娘,到衙门里伺候。
柳姨娘年岁轻,又是花楼里出来的,无父无母,他欺负起来自然毫无顾忌。
沈砚能给一个花娘赎身纳作妾室,未尝没有沈延庆在中间的恶心算盘。
那沈延庆,怕还觉得人家花楼赎身的贱籍,活该如此让他们父子作践。
云乔言语真心,柳姨娘听着云乔劝她的话,昂首大笑。
她烟视媚行的贴在云乔耳边,吹了口气。
带着她身下的香粉味道,扑在云乔鼻息。
那香,极浓烈,极呛人。
像是柳姨娘的人一样,张扬又浓重。
云乔被呛打了个喷嚏,
柳姨娘檀口贴在她耳畔,低声道:
“人伦?那是什么东西,能换几文钱?
姐姐啊,这男人要了,我哪有不张开腿的资格。
难不成,似你一般,等着挨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