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好生猖狂,此处是我沈家门庭,你私闯民宅,强夺人妻,竟还对朝廷命官妄动私刑,真是好大的胆子!便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也没得借钦差的名头如此强横的道理!世子这般嚣张,就不怕我上禀长安,向陛下和太子,告你一状吗!”
沈延庆为求自保,本就是想拖萧璟下水,给他坐实强夺人妻以权谋私的罪名。
才好在扬州私盐案尘埃落定前,先断了这钦差的官场前程。
今日这番言语,也自觉说得滴水不漏。
还以为,能震慑住萧璟。
甚至想着,毁了面皮就毁了,能保住项上人口和乌纱帽,也不算亏。
可惜他不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什么京城来的钦差世子,
而是当朝监国的储君。
强夺人妻?行事嚣张?
那又如何。
夺就夺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沈家能奈他何?
萧璟目光沉冷,瞧着那满头血水的沈延庆,
寒声道:
“你的项上人头,日后,我自会取走。”
话落,扔掉了手中藤鞭,取了帕子,擦净手上血污。
随后,俯身将砖石地上孱弱可怜的女娘,打横抱起。
当着沈家众人的面,径直踏出这沈家的祠堂。
第49章 心生愧疚
暴雨后的天气微冷,怀里的人,身子却滚烫。
萧璟回到自己住处,将人放到自己卧房床榻上,蹙眉问:“郎中怎么还没到,去催一催。”
话音刚落,那郎中就紧赶着进了门。
“来了来了,这便来了。”
郎中给云乔看诊,开了伤药和调养的汤药,先想法子给云乔退了烧。
“哎呦,伤得是真重,想来受伤前,还是淋了雨的,这才发了烧……这再晚些时辰,只怕人都要烧傻了。”
郎中瞧着云乔伤,摇头叹息。
昏迷中的云乔,眉心紧拧。
萧璟手握着云乔腕子,指腹贴着她滚烫的肌肤。
“劳烦郎中先开了退烧药……”
郎中点了点头,先开了服退烧的药,叮嘱要好生养伤,万不能伤风受寒。
萧璟跟郎中确认了云乔除却外伤和高烧之外,暂无性命之虞后,命下人煎了退烧药来。
郎中看诊后离开,下人送了药后也都退下。
萧璟先喂了云乔退烧药,一直守在一旁,时不时探一探她额上温度,等到她烧退下后,才松了口气。
他起身去,拿了白绸所制的寝衣来搁在手边,跟着动手准备给云乔换下来狼狈的衣衫。
雨水,和血水,一道染污了她衣裙。
干涸后,布料已经黏在血肉上。
此刻想要脱下,那破烂的布料,在她伤处扯着肉,拽得生疼。
云乔梦中蹙眉,呓语着疼。
迷蒙中,掀开了眼帘。
四目相对,她眉心紧蹙,疼痛难忍。
望着他时,却不自觉弯了弯眉眼。
只是,眼底,仍有些红。
原来,不是梦啊。
“是你去沈家救了我吗?”她嗓音沙哑地问他。
说话时,喉咙像被劈开一样的疼,下意识,捂着脖子,眉心紧拧。
萧璟动作微僵,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轻声道:“忍一忍。”
话落后,力道极尽轻缓,一点点,扯去了那沾着血肉上的布料。
他是拿惯了刀剑的手,从来只知重,不知轻。
可眼前的人,却是布满裂痕的瓷娃娃,刚摔过,哪里能再经得起磕破。
萧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