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无人能看到的掌心,却布满密密麻麻如月牙一般的细小伤口。
这一切都被抱着肚子,满脸泪汗,已经痛到叫不出声音,奄奄一息,只眼睛眯起一条小缝的夏琳看在眼里。
为什么会这样?
廖大夫高声喊着:
“叫稳婆来,快。”
“她体内的胎没流干净,若不把剩下的胎刮干净,夏姑娘的血就止不住。”
“县令大人,麻烦借用一间房给我们,顺便烧几锅热水。”
“韩珺,你去打扫房间,打扫完后用醋水再淋一遍。”
“夏老爹你帮忙照看一下,我要去医馆取治琳琳心疾的药和其他药材。”
县令赶紧说:
“廖大夫叫韩公子和你一起回去取药吧,这样快些,房间卫生我们来弄。”
“也好。”
廖大夫匆匆带着韩珺跑了,县令吩咐衙役们去接稳婆,打扫房间。
一片忙乱中,赢府官家福伯讥笑的丢下一锭白花花的银子,银子滚落到地上沾满泥土。
很久都没人去捡,连那些宵小之徒也不削去浑水摸鱼发一笔横财。
侍郎一行人走的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夏远攀六神无主,只会抱着女儿哭。
夏琳费力的伸出手把这十两银子牢牢抓在手里,仿佛抓的是敌人的心脏。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有一天会让她知道的吧?她的血,她孩子的血都不能白流。
她只死死盯着手里的银子,周曹的一切喧闹仿佛在另一个世界,直到她再也忍不住晕了过去,手里仍旧死死的抓着银子。
当天,赢府隆重的办了侍郎大人娶侧夫的宴席,那天宾客云集,河溪县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就连街上的乞丐都捡着散落到地上的喜馒头磕着头喊恭喜。
仇梁笑着接了一杯又一杯酒,每个人都在恭喜他,但他分明又从这些人眼里看到了嫌弃以及羡慕。
第0050章 50.真相。
无所谓。
仇梁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笑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他一个小小的民男,还是罪人之子,能当上京城户部侍郎正经的夫郎,何其荣耀。
为了这个侧夫郎的位置,侍郎还特意剥了她一个侧夫郎的位份,这份宠爱,他该感激涕零。
当晚,入洞房前,他趁着无人注意吃了偷偷从小倌馆弄来的一片药,随后穿着一身红衣借着一身酒气和药力和侍郎大人入了洞房。
云雨稍歇她还大言不惭的问仇梁:
“阿玉弄掉了你的孩子,你可恨她?”
怎么会不恨?
但他轻声回答侍郎大人:
“从今以后玉儿就是我的孩子,我会怪她,这是人之常情,但又怎么忍心真的计较?咱们一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懂。”
他没有说他不心疼孩子,毕竟他曾为了那孩子,要和侍郎退亲。
他只是说:
“孩子没都没了,就是心疼又如何?我这辈子不会只有一个孩子,大人若是觉得对不住我,就多给我生几个孩子,不要去宠爱其他夫郎,玉儿犯的错,大人来还吧。”
侍郎笑着再次压上仇梁的身体:“那我们可得努力了,如今我这个年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不能生了。”
仇梁不语认她施为。
待天将快明,侍郎才放过他,沉沉睡去。
仇梁起身去恭房,坐在恭桶盖子上,这一刻才终于卸下全身的伪装,捧着脸弯下腰,无声的哭了起来。
就连哭他也不敢去外面哭,怕被人看见,只敢在恭房这种地方哭。
而且他也不敢哭得太久,怕眼睛肿了被起身的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