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舞醒来时,浑身酸胀,她往身边一望。顾惊鸿单手支颐,神情餍足,以睡罗汉的闲逸姿势侧卧在榻。苏舞是窝在他怀中的,他的姿势像是一直撑着手臂在观赏她,直到睡着了。

男人凌冽的凤眸轻阖,面容精致俊美,薄情的薄唇上还残留着亲吻碾磨过渡的红肿。

苏舞抿着更红肿的唇忍怒,悄悄挪开距离,轻手轻脚起身,翻找地上凌乱衣堆。昨晚两人一个想要一个不愿,为此又是打了一架,又打到了床上,她的衣裙都被粗暴扯破了,穿不了了。

她只能拿起顾惊鸿的外袍披上,遮盖住身上的星星点点的红痕,与跨间半干未干的白黏液。浑身都是他的味道,挥之不去,苏舞想去忽略都忽略不了。

她撩着脚上的金丝链,双腿疲软地往门口走去。脚步蹒跚,但脚步注意走得很轻很轻,不敢惊扰到身后的男人。

她有要事需要做,她要去见玳皇。

上次魔族进攻玳城那次,由于顾惊鸿的出现,苏舞并没有见到玳皇。之后仙魔大战,姮山参战,苏舞更找不到时机。趁着现在这一次,妖族与魔族联合,她需要将玳皇身上的魔气彻底拔除。

让他投胎转世吧,别等了……

“贵妃娘娘若是还有力气,咱们就继续。”男人凤眸半睁,声音一如既往清润藏冷,但可以感觉出他的不虞。

果然还是醒了。

苏舞不喜欢他这样叫自己,转身怒瞪他。

“看来贵妃娘娘是不喜欢这样称呼。”顾惊鸿依旧姿态悠闲,轻轻扯了扯苏舞脚腕的金锁链。这一动衣襟滑落,露出白皙的胸膛,上边还有苏舞被顶撞得难耐时,抓出指痕与咬出的牙印。

高贵的仙门首尊背地里的淫艳纵欲,看起来更加邪魅了。

“顾惊鸿!”

顾惊鸿一旦吃玳皇的醋,就会这样称呼自己。他那轻蔑又婉转的口吻语气,让苏舞想起了几百年前,两人相识的破事。

就好像自己这个凡人受尽恩宠的贵妃,真与进宫的仙门弟子苟且了。他从前是入宫的顾仙君,看似谦逊有礼,尊称自己一声贵妃娘娘。实则却无半点恭敬之意,更像是戏称。

“昨晚翻云覆雨时,贵妃娘娘明明十分喜欢的,揪着咬着本尊不放。现在,又想着什么别的无关紧要的野男人了?”

“野男人?你才是那个野男人吧!他爱我时轰轰烈烈,我虽是贵妃,但玳皇为我,祭祀宗庙,告知过天地,我们名正言顺!”苏舞嘲嗤,“不像某些人,道貌岸然,苟且偷摸!现在小孽种都两个了!”

“名正言顺的始终没得到贵妃,本尊道貌岸然却完完全全得到了。”顾惊鸿嗤笑出声,他一向不喜欢玳皇,葬送江山的酒囊饭袋一个。

“现在孩子,贵妃都要给本尊生两个了。想想,本尊还是赢的那一个。”

“顾惊鸿!”他总是轻易能触碰到自己的怒点。苏舞气急了,挥起一掌击向顾惊鸿,她实在是太累了,没动灵力。

两人间动灵气打,顾惊鸿都当是两人的情趣,更别说女人那软绵绵无力的拳脚。他接住苏舞被狠肏后绵软的拳脚,只一扯,将她又拉回怀中,下巴搁置在她肩窝上,抚上她的小腹,“你去见他也可,反正你也逃不了,你就怀着身子去见他。”

苏舞一下僵住了,是呀,自己如今这样,该怎么去见他?

玳皇当年是真的爱苏舞。他是人间帝王,遇上苏舞前,自然后宫佳丽三千。苏舞入宫骄纵,并不愿侍寝。玳皇身为帝王,更身为男人,竟也依她,为她废除了后宫,更愿意等到她动心的那一刻。

玳皇爱得轰烈,爱得炙热。

苏舞并不贪恋,但为这份感情真切动容过。

她犹豫了,她不想自己与顾惊鸿的苟且被玳皇知晓。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