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发誓!”

“这是事实!处于这样的处境,现在我干吗还不讲全部事实?”

“因为你是一个流氓、恶棍、小偷和罪犯,这下尿裤子啦。”

“就是。正因为我现在吓得尿裤子,我才全都讲出来。我向您和盘托出,警官先生!”

“那好吧,你只提供了炸药。”

“只有炸药,我发……”

“闭嘴。拿到了酬金。”

“对,我拿到了。”

“那就是另外有人组装了这台定时爆炸器。”

“肯定是的。”

“好吧,现在告诉我们,买走你的炸药的那个人叫什么。”

“我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您想到哪儿去啦?那个人怎么会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一部电话在响。

拉克洛斯拿起来接听。他只简短地讲了几句就挂上了。他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医院打来的,”他说,“手术结束了。如果现在不出现并发症的话,那个人就活过来了。”

阿尔戈跪下来。

“我感谢你,真主,我感谢你!”他喊道。

“住嘴!”拉克洛斯一把拉起阿尔戈。他又重重地坐到椅子上。“别演戏了。你的运气比理智大,你这脏货!”

“他活下来了……他活下来了。”阿尔戈喃喃地说,“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死他……”

“停下来,你听到了吗?等一等!咱们还没说完。如果你不知道那人叫什么,那么,他长什么样呢?”

阿尔戈颤抖着说:“那根本不是男人。”

“什么?”鲁瑟尔几乎是耳语地说。

“那根本不是男人,是个女人。”

“一个女人?”

“对!对!一个女人!”

“你当然也不知道她叫什么。”

“当然不知道。”

“那你就说说她的长相。快说!要你说说她的长相!”

“这很难。”阿尔戈说,“我们碰头时总是在夜里。她不是本地人,这是肯定的。”

“不是本地人?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法语。她带有非常重的口音。我当时就想到,她根本不是个法国女人。”

“那么她来自哪里呢?”

“来自意大利。我那里有朋友,他们这样讲话。也许是米兰或者热那亚。还……还有……她的相貌……她很高大健壮,比我健壮得多……我说的是真话,神圣的真话!她像个男人一样强壮有力而且……”

“而且什么?”鲁瑟尔低声问。

“当时……太奇怪了……当我跟她讲话时,我老是忍不住想起我的母亲……”

“为什么想你的母亲?”

“因为……这个女人就像一个母亲,所有的母亲。她有某种母性的东西,您明白了吗?”

61

我们坐在两辆车里驶过戛纳。人们闪开。汽车停到路旁。我们闯过红灯。我坐在鲁瑟尔身旁。拉克洛斯坐在司机旁边。我们坐的是第一辆车。第二辆车上坐满了刑警。我们急驶过高贵的瓦勒格城区的宁静街道。到赫尔曼家了,一堵高墙,墙上面有铁钉和铁丝。那是通向公园入口的大门。两部车轮胎吱吱叫着停下来。我已经认识的看门人从他的小屋里走出来。他又是穿着有金属钮扣和金丝级带的白制服。我们的司机鸣响喇叭。

看门人给他做了一个下车手势。

“他不放任何汽车进去。”我说。

“哎呀,不错,”拉克洛斯阴沉沉地说,“等一会儿。”他跳出车子,赶向门口,向看门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