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好好玩玩,罗伯特,你这个可怜虫。”他边看我的签字边咂嘴。“全妥了。这是件棘手事,对不对?好叔叔古斯塔夫和他的乱拱的猪嘴。咱们去喝一杯好吗?”

“我还没回家。”

“想卡琳了?”他坏笑道。

“想洗个澡。”我说。

“你洗澡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你的吧。”我说。

“这倒很适合你。你好好地洗个澡。可别再跟卡琳吵架了。为了戛纳,全部取消吧。”他递给我两只信封,“这里,你的飞机票。汉莎航空公司的,十点从洛豪森出发,这回经过法兰克福。你十三点五十分到达尼斯。那里面是旅行支票,三万。先一次性给这么多。用于情报和其它支出。我当然需要详尽的明细账单。好好干。”

他向我伸出一只软绵绵、红通通的手,手指甲黑乎乎的。

“你还不走?”

“如果咱们喝完这一杯,我就走掉了,”古斯塔夫说,“这样我就还呆在这儿。很多工作。我估计得睡在这儿了。”

“换了我就会先通通风。”我说。

“我会的。如果你的脚指发紫了,打电话给我,懂吗?”我的上司古斯塔夫·勃兰登伯格说。

42

我步行回家。雨停了,但刮着大风。我将旅行包放在机场了。数小时来我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当我途经一家酒吧时,我走进去,叫了威士忌,说我得打个长途电话。我拨通戛纳,昂热拉马上就接了。

“我等了这么多小时!”她说,“谢天谢地。没出什么事吧?”

“会出什么事?”我问,忐忑不安地想,既然他们要求这么一份保证书,那么我的情况必定很糟。贝茨大夫的报告似乎很严重。

“我不知道。总是有可能出什么事的。您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十三点五十分,我乘汉莎航空公司的飞机到达尼斯。我热切地期待着咱们再见面,昂热拉。”

“我也是,罗伯特。我接您。”

“这太好了。”

她还问了点什么,我简短地回答了。

“您好好睡,罗伯特。我……我很高兴。”

“我也是,昂热拉,我也是。”

“愿亲爱的上帝保佑您。”

她为什么偏偏现在讲这话?我抑郁地想,说道:“愿他保佑您,昂热拉。晚安。”

我挂断,结账,喝了我的威士忌,然后穿过黑暗顶风走回家。我看到我常去的那家药店里有灯光。玻璃门边站着个男人。娜妮塔刚好从门上的一个小孔里递出一份药。她值夜班,认出了我,挥挥手。我向她走去。那个拿着药的人走了。

“我以为您出差了。”娜妮塔透过门上的小孔说。

“我是出差了。只回来一会儿,明早又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