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一个视频正在播放。

视频是偷拍的角度,一男一女就在这个卡拉OK大排档广场上的某张桌子上坐着,男人是背影,女人的正脸特别地清楚。

但沈幼恩不认得:“谁啊?”

“蔡千语啊。”阿甄提醒她,“以前星国那边的蔡家,落魄后来了我们雨都,蔡千语曾经还想挤到我们圈子里跟我们一起玩,但我们不待见她,她自己后来识趣地没有厚脸皮地赖着我们。”

沈幼恩很茫然:“好像有一点印象。”

“算了,你不记得就算了,你总是往国外跑,雨都的人你忘了也正常。反正蔡千语也不是什么你非要记得的大人物。”阿甄脸上难掩对蔡千语的鄙夷之色。

嘴上说不记得就算了,但阿甄还是继续跟沈幼恩叨叨近一年来的八卦:“去年蔡千语不是搭上了杨家,嫁给了杨家那个傻儿子?半年前那个傻儿子出意外死了。”

沈幼恩这会儿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视频里的蔡千语头发上别着一朵白花。原来是寡妇。

阿甄的嘴巴向来不饶人,讲得有些难听:“蔡千语的婆婆觉得是蔡千语克死傻儿子的,一直没怎么给蔡千语好脸色。”

“有传言杨家那个婆婆不允许蔡千语离开杨家,往后一辈子都要给傻儿子守寡。我们都开玩笑,是不是过个十年八载要给蔡千语建个贞洁牌坊。”

“刚刚却让我撞见蔡千语这个时间点跑来这里跟一个男人约会,我不得录下来。没准就是蔡千语在外头勾搭了新的接盘侠。”

“……”沈幼恩一直听得怪刺耳的,建议道,“你措辞还是委婉点,人家死了老公挺惨的”

没等沈幼恩讲完,阿甄就打断:“你可别冤枉我,我不是瞎编排蔡千语,蔡千语本来作风就不行,她以前想挤入我们的圈子里,可不是为了跟我们当什么好姐妹,人家的目标是我们圈子里那些少爷公子。”

“他们蔡家现在的鬼样子,男丁、女丁全在用这种歪门邪道给自己找靠山,名声早就烂掉,又不是我造谣他们蔡家。丢人现眼。”话至此阿甄忽然记起一事,“对,你之前还被蔡千语她堂哥蔡资鹏死缠烂打追求过,你肯定也不记得了。”

追求过沈幼恩的人挺多的,要说沈幼恩确实应该不记得。

但雨都这边追求过沈幼恩的人大多是体面人,阿甄既然用词了“死缠烂打”,沈幼恩反倒勾起了模糊的记忆:“蔡资鹏?是不是那个鞋拔脸?”

“对对对,就是他!”阿甄听一次这个外号就笑一次,乐得合不拢嘴,“就是脸跟鞋拔子一样的那位!”

沈幼恩不禁咬了咬甘蔗水的吸管,因为不美好的记忆而感到晦气。

那个鞋拔脸也是够绝的,以这种方式在沈幼恩的一众追求者中脱颖而出,被沈幼恩给记住了。

“这种方式”是哪种方式?自然是被沈幼恩报警性骚扰程度的纠缠方式。

不提也罢。

沈幼恩看回还在播放视频的手机屏幕,问:“那跟这什么蔡千语见面的男人是谁?你认识不认识?”

“瞧着眼生。不过皮相挺好的。”阿甄将视频拉了进度条,往后面一些,“为了看清楚那男人的脸,我后来移了些角度。”

很快沈幼恩看到了男人的斜侧脸,霎时咬空了习惯,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怎么会是蒋序……?

不不不,是蒋弗延才对。

沈幼恩刚刚认出来,视频中男人所穿的T恤,是今晚饭局上蒋弗延穿在敞口短袖衬衣里面的那一件。

怪不得沈幼恩一开始感觉这男人圆圆的后脑勺似曾相识。

阿甄捕捉到了沈幼恩脸上的表情:“怎么?你认识啊?”

沈幼恩摇头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