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绑的仔细,云行沉默,房间的光线其实很昏暗,但祝月星的面孔映在她眼里显得非常清晰,她突然开口道:“我觉得我真倒霉。”
祝月星绑的漂漂亮亮,将她手拍回去:“是啊,那怎么办,认命吧,反正又没办法,赌这次否极泰来呗,能行行不行拉倒,大不了全都死。”
云行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问她:“你还剩多少时间?”
“四十九小时――加上你剩下的那块晶核的话。”
“怎么了?”她对云行弯起眉眼,她眼睛很漂亮,可惜老是叠着疲惫,现在这个能力留下的虚影看上去竟然比云行记忆里的样子还更鲜活些,“你就是想和我彻夜长谈也完全能满足,那些小八卦我能从你进研究所开始讲到你死后第十年,全是你不知道的那种。”
云行:“……不是,你烦不烦,你说这些东西让我怎么走。”
她好像一块融化的黄油,从沙发上一路滑下去,到地上才又爬起来。祝月星看着她,笑道:“这么坚决,不和我叙旧?”
云行说:“再而衰,三而竭。”
“你帮我个忙吧,”周围的环境绝对寂静,只有她一人的说话声,空旷的房间里没有回音回响,她拍了拍身上,然后指指天花板,“帮我拦住他,能拦到最后最好,拜托了朋友,托妻献子不过如此。”
祝月星点头:“可以。”
空间从中央开始塌陷,她依旧懒洋洋地坐在原地,没有移动分毫,与云行的距离却越拉越远。云行挥手,祝月星也伸手挥了挥,对她张了张口:“再见。”
……
云行站在楼梯上,灯还是坏的,外面依旧是一片没有太阳的白昼,身前是直角的楼梯,背后是刚封起来的房门,她深吸气,踩在陈旧的楼梯上,向下方那扇还落着灰的、紧闭的房门走去。
外面的街道不见任何的变化,与曾经刚开辟出来时一般无二,相比起来只是少了生机,她向第二区的城门走,开始脚步缓慢,后来落脚越来越快,离开门前的街道,她几乎飞奔起来。
她一眼也不回头看,一直冲出去,白光闪过,眼前一明一暗,直到再次见到一片不见尽头的绿意时她才停下来,手撑住膝盖,粗喘着气。外面的灵君仍在原处,动也不动的等她回来。
时间的流速太快,?k们等了太久,于是再多等一小时、多等一天、多等一个月、多等一年也无所谓,根本没有关系。
云行心脏咚咚的跳,她头发有些乱,碎发翘在额角,抬起头对这些雕像一般的怪异人影露出一个清风似的笑:“走吧,你们知道在哪,对吧?”
灵君都是哑巴,许久不曾张口,早已经不会说话,?k们就像用美丽的嗓音、完整的身体与巫师做了交易的小美人鱼,云行笑容未收,便听到?k们那边传来不似人声的、仿佛狼嚎似的兽吼,一声接着一声,惊起无数飞鸟。
卫轶在敲打窗户,房间内的摆设基本没有移动,只有一张原木的座椅散在地上,他方才试图用它砸开玻璃。
他刚才眼睁睁看着云行从外面离开。
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了。
卫轶对这个认知感到难以置信,他先是疑惑,还没来得及感到无措,心头先升起来一阵无名怒火。
那椅子真材实料,搬在手里都觉得重,却偏偏被撞成碎片也没能让窗上那面明亮的玻璃裂开一条小小的缝隙。
云行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无所谓云行是否对他说实话,无所谓云行是否将一切告诉他,但这样不行,云行不能留下他一个人,不能将他独自丢到一边。
心头涌起莫大的危机感。
外面的景色不好,单调、乏味、望不到远处,只看到旁边和对面的建筑灰白拥挤的外墙,下方青灰的地面上时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