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以后的一切,一定是交与对方负责的。

他将打量和审视的目光重新放在了宋知棠身上。

这个人类,倒是有些本事了。

“父亲?”

墨修压低了声线。

洛尚伯爵移开了目光,很轻易看到了自己儿子眼里淡淡的威胁。

他皱了皱眉,这是一个不太妙的信号。

血族之所以能够不畏猎人不断进化的武器和计谋发展到如今,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血族冰冷的血性。

感情,在血族身上是一种很奢侈的东西。

因为一旦有了情感的牵挂,就意味着他们拥有了软肋,而拥有了软肋,就代表他们不再战无不胜。

一个有弱点的血族,又怎么能够带领其他血族在人类世界生存下去呢?

见自己的父亲一直没说话,墨修也失去了寒暄的必要。

他淡淡扔下一句“庄园公务繁忙,先带着自己的侍从离开了”就牵着宋知棠的手离开了伯爵的卧室。

伯爵并没有阻止,所以二人很轻易地就回到了四层。

宋知棠感觉到握在自己手腕上那只手力道有些重,疼痛之余也清楚,墨修正在生气。

对方牵着她到了四层的卧室就松开了手,宋知棠忍着痛一声没哼。

手腕上又有了一道鲜红的痕迹。

“你去五层做什么?”

墨修皱着眉头,看向整张小脸儿都湿漉漉的少女。

少女美得像一幅油画,眼尾红红的,鼻头红红的,原本瓷白无瑕的小脸上却被其他人印上去了几个鲜红的指痕。

他心底泛起烦躁,视线定格在对方下巴处,有一种想将那上面的痕迹擦掉的冲动。

但少女像一尊精美易碎的瓷娃娃,任何的触碰都有可能在上面留下一些痕迹。

所以他曲起指节,忍了片刻,不免好奇起来,自己不过就离开了一会儿,少女怎么就去了五楼。

宋知棠抿了抿唇,吸了吸鼻子才解释道是季听然说伯爵大人想要见自己,自己才去五楼的。

听着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墨修眉头皱得更紧了。

从少女的话语里捕捉到一个他不想听见的名字,他薄唇紧抿,微微点了点头。

洛尚伯爵这么快知道少女的存在在他的意料之外,毕竟对方平日里根本不会过问自己的事情,但是想到身边有一个季听然,也不难猜出这出自谁的手笔。

这个季听然,趁着自己不在,将少女带到了五层,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

他很清楚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像宋知棠这样的血族落到对方手里,也许不出一日,就会变成一具丑陋的尸体。

最终沦为地下室里那些狼人的养料。

想过来,他看向神色间夹杂着害怕的少女。

抬手抚过对方泛着红的下巴,想着等下该叫利昂拿点擦伤的药来,又问道:“你和那个叫季听然的,有仇?”

宋知棠感受到下巴处传来的冰凉触感,不由得僵硬了几分。

她眨了眨眼睛,挂在眼尾的泪珠就这样潸然落下。

墨修见状,眼睫微颤,下意识收回了手。

他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放柔了语气:“你知道,被伯爵看上的人类,会沦为什么下场吗?”

宋知棠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听伯爵那话的语气,不难猜出如果墨修没有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后果。

墨修见少女仍在默默掉着眼泪,不由得轻声道:“别哭了。”

脑海里下意识想到了埃利斯的话。

会被对方的情绪影响吗?

答案是肯定的。

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