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老顾的那位董事附耳说靳湛人在集团,可到如今这步只怕做什么补救措施都是?覆水难收。

集团名声受损,股价下跌,投资款打水漂,听说当中?几?项手续还疑似违规操作,靳湛作为项目主要负责人,恐怕要被介入调查。

“大?哥?”靳雨薇从病房出来,“你总算回来了,爷爷一直在等你。”

靳砚南颔首,朝她使?了个?眼神。

靳雨薇一顿,会意点头。

她走上前?说道:“各位叔伯守了一整天也辛苦了,爷爷目前?需要休息,各位请回吧。”

刘湘在一旁道:“是?啊都请回吧,砚南如今也回来了,你们就别担心了。”

把人送走,走廊终于恢复安静。

刘湘心里?其实?也挺没底,握着女儿的手悄声说:“你大?伯联合沈家捅出那么大?娄子,这可怎么好,你爸手上又没实?权,咱们可就指望着集团的分?红过日子的。”

靳雨薇宽慰她:“放心吧妈,有大?哥在,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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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对了你爸还在家呢,我?回去跟他说一声,免得家里?哪个?人走漏了消息,他听了一半更急上火。”

靳安这几?日恰好也病了,在家养着,老爷子入院至今还瞒着他。

“那我?送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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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晕厥,眼下醒了过来,靠坐在床头,精神状态已经?恢复,就是?眉间沉着难以言说的凝重。

“砚南,回来了。”老太太随侍身旁,见倚仗的孙儿回来,脸上的忧虑总算散了些。

“爷爷,您好些了吗?”

“一把老骨头了,死?不了。”

老太太拍他手臂不悦,“这话说的。”

“砚南。”老爷子锋锐不减当年的神色睨过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结果会如此。”

老爷子这话既说得出来。

便不是?问句,而是?确认。

又见孙儿伫在面前?沉默,便更加确定。

老爷子叹了口气,脸上瞬间苍老几?岁,“砚南,我?知道你怨你爸,可他再不是?,到底也是?一家人。”

老爷子话里?话外,无非是?要他妥协。

靳砚南面上温淡不惊,像是?早有预料。

“爷爷,当年父亲要娶沈书玉,您也是?对我?这么说。”

他讥讽轻笑,“到底谁跟谁是?一家人,我?有家吗?”

话一出,两位老人面上皆是一怔。

只因这么多年,孙儿在他们面前?从来都是?早慧稳重,从未流露出这种情绪。

“砚南……”老太太面露愧疚。

老爷子沉默片刻,“可到底家和才能万事兴,且不论家里?的私事,外面那帮人也得依仗靳家,你们父子斗成这样,终归影响的是集团大局。”

“爷爷,家和万事兴重要,但公道同样重要。”病房门忽然被推开,闻梨走了进来。

不避不退迎上老爷子冷厉的目光,闻梨从容不迫地走上前?,站到靳砚南身旁,垂落的手与他的手十指交握。

肌肤熨帖,他手冷得惊人,闻梨暗暗收力握紧,尽可能t?把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

“爷爷,您既然说论公不论私,那便好办,我?年纪小,有些话就直说了。”

“眼下集团危机四伏,靳砚南在其位自该出面料理。”

“至于其他给?集团带来负面效益的相关人员,也必须公事公办,按照集团规章从严处理,只有这样才不算寒了真正为集团着想的人的心。”

闻梨嗓音绵柔,一番话却说得直白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