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他垂下眼,顿首两?秒如实告知。

听完,闻梨踉跄后?退半步,扯开唇角自嘲轻笑。

其实他大可以告诉她?,骗她?,把?他安装定位的日子往后?挪,包装成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她?的怒气或许会消去大半。

他却明白告诉她?,装定位的初衷,不过是因为他自己的一己私欲。

坦诚又如何。

到如今这步他的坦诚已经一文?不值!

闻梨眼里是浓浓的失望,她?抬脚就要往门外走。

没出三步,身体从背后?被紧紧抱住。

闻梨也不慌,双眼看着前方,虚空无?焦地说:“靳砚南,我是你养的宠物吗,你要用根链子拴着我。”

“不是。”靳砚南的声线变得急迫,“闻梨,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那就放开。”

他纹丝不动。

“怎么,你又要像之前那样限制我的自由?”

闻梨深吸口气,在他禁锢的包围圈里转过身,抬起?头,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决绝。

“靳砚南,你敢再强迫我,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拼了一切我也会跟你离婚。”

离婚二字就像一记响雷,彻底炸断了连接彼此身份关系的那根摇摇欲坠的弦。

男人?猩红的暗眸升起?锐芒,那是一种理智彻底全无?的眼神。

闻梨甚至来不及害怕,身体已经被他压倒在长条沙发上。

双腕被他禁锢抵在头顶,他俯身下来,唇像着了火般掠夺吞噬。

闻梨动也不动,因为知道挣扎只?是徒劳,也预料过和他摊开之后?他的反应会是什么。

他周身压迫的气息令她?微微发抖。

她?睁着清明的眼望向客厅顶上那盏灯,白炽光亮分外刺眼,泪珠滑落,“我可以陪你上床,最后?一次。”

靳砚南动作猛地僵住,瞳孔仅有的一丝细微光亮被彻底湮灭,成了灰暗。

陆无?屋,水无?舟,朽木死灰般的暗。

“别提离婚,闻梨,求你。”他埋进她?的肩窝,喉咙干涩,嗓音是极致的沙哑。

闻梨眼睫颤了颤,脸上是错愕后?的愣怔。

她?设想了无数个自己被强迫对待的后?果,甚至连他不认同她?所说的最后?一次,而?是把?她?彻底关在锦上庭都想到了。

却没想过到最后?,靳砚南那么一个心高气傲的人?,竟然用了求字,他在求她?。

恐怕对他的爷爷和父亲都没用过求。

“是我的错,是我太贪心,是我离不开你,闻梨,我只?有你。”他沉哑浓烈的气息落在她?心口,“对不起?。”

闻梨鼻尖忍不住发酸,心里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上次你关我,说了对不起?,我原谅了你。”

“这次你又说对不起?,靳砚南,你凭什么要求我每次都要原谅?”

“下次呢,你又会对我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很害怕。”

他搂紧她?沉声保证:“别怕我,不会有下次。”

“那就放我走。”

闻梨说:“我们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

-

进到车里,桑宁见?闻梨脸色不对,想安慰又不知他们到底谈得怎么样。

她?轻声:“梨梨,还好吗?”

闻梨摇头没说话,抽纸巾擦了擦脸上残存的泪痕。

“走吧。”

车子驶离锦上庭地面临时停车区。

闻梨抬眸往楼上看,层高太高,窗前只?有模糊的一个高大身影,是靳砚南站在那里。

闻梨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