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难看的脸,想着项目再有一周就要开始了。
今晚研讨会导师还说建议和家人们好好吃顿饭,告个别。
明天是在一起的纪念日,在哪开始就在哪结束,也算全了这几年的情分。
“那今晚回去吧,正好我也需要整理一些东西。”
陈宇脸上晴朗了很多,殷勤地帮我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我很少坐他的车,连五一出游的车都是我自己的车。
副驾驶上一条黑色的丝袜静静躺在座位上。
曾经让我触不可及的他的领域,柳茵一直肆无忌惮被他圈在其中。
我微微退后两步,打开后排车门。
“我坐这里吧!”
昏暗的灯光下,陈宇的目光似被烫到一般。
他随意将丝袜扔到了地上,执拗地想让我坐副驾驶。
劳累一天,此时我只想静静地休息一会,心情被他整的很烦躁。
一个字阻止了他所有的动作。
见我闭上眼不理他,他只好悻悻地去开车。
“阿静,你是不是生气了?”
“前几天阿茵演出丝袜破了,临时在车上换的,估计忘拿走了。”
“你相信我,我们没有……”
“嗯,我相信你。”
可以闭嘴了吗?
“阿静,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车辆行驶得并不快,忽明忽暗的路灯下,我微微睁开惺忪的眼,静静盯着陈宇的头脑勺。
“我以前是怎样的?”
“无理取闹、歇斯底里?”
黑暗中我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以前是我不好,总是多心和怀疑,你一定很辛苦吧,以后不会了。”
再也不会干涉你任何的生活。
12
“不,阿静,我不是那个意思。”
车速放缓,他还想扭头解释,却被后面的车滴了一下。
“专心开车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我重新闭上了眼。
一滴泪自眼角划过,坠落进黑暗中,悄无声息。
我曾赤城地捧着自己的心,任它被伤害,千疮百孔。
如今它终于彻底锁上了,无欲亦无痛。
到家时,我正寻找钥匙开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柳茵穿着真丝睡衣,擦着头发,嘴中嘟囔着。
“师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如同妻子等着晚归的丈夫,而我却如同一个不速之客一般。
看到我怔了怔,随即求证一般看向身后的陈宇。
“师哥,你和静姐和好了?”
陈宇不答反问。
“你怎么在这里?”
柳茵撇了撇嘴,委屈巴巴。
“师哥,你不记得了,是你将钥匙给了我,说我什么时候想来就来。”
陈宇心虚地朝我看了一眼,似乎想起他下午打电话说的钥匙丢了。
“都进去吧,站在门口像什么话!”
陈宇逃避一般越过柳茵率先走了进去。
客卧中我的东西都被堆在了阳台,包括我整理的资料。
如今那里散落着柳茵的各种衣物和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