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过来，焦姨也不再和沈母叙旧，拿着丝线在指尖灵巧地绕出个十字结。

沈南青瞬间知道了对方要干嘛，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妈，能不绞脸吗？”

沈母轻抚她的手，笑道：“开脸开得好，往后日子才顺溜，忍一忍，马上就好。”

丝线来回穿梭，绒毛簌簌掉落，沈南青疼的后脖颈都沁出薄汗，这美丽的代价也太大了，这辈子都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开脸结束后，焦姨本来想要给她上妆，但沈南青想起那些红的吓人的新娘子，果然选择自己动手。

看着镜中唇红齿白，美貌娇艳的沈南青，众人纷纷露出惊艳的神情。

新娘子这边已经完事，除了沈母外，其他人都下楼帮忙张罗起来。

沈母关上房门，从一堆被褥里面翻出一个檀木盒子出来，她端着盒子在沈南青对面做下，打开盒子语重心长道：“这存折里一共有两千五百左右，除了宋家的礼金，有六百块是你三个哥哥的心意，剩下的888块是我和你爹给你傍身的钱，还有四合院的过户手续已经办下了，这是房契，你一定要收好，以后谁要你都不可以给，包括丈夫和孩子，以后不管如何，这房子就是你的退路。”

“我知道你得了最大的房子，总觉得占了哥哥们的便宜，之前妈出事，宋家帮了大忙，所以这院子该是你的，不用觉得亏欠什么。”

说着，沈母从盒子最下面的拿出一个红绸布团，缓缓打开竟是套祖母绿玉石，深绿的石面泛着幽光，仿佛将整个春天的苍翠都凝在了里头。

镯身缠着金线暗纹，吊坠上的镂空牡丹栩栩如生，连花蕊处都嵌着细小的珍珠。

沈母指腹抚过冰凉的玉石，声音有些发颤，“这是你外婆传给我的，如今我将它传给你，希望你永远平安健康。”

沈南青听着沈母的种种叮咛，句句都是为她考虑思量，在她妈妈心中，婚姻美满远不如她平安健康。

沈南青鼻间酸涩难忍，抬手间才发现掌心全是滚烫的泪水。

她红着眼眶，哽咽道：“妈，你给戴上吧！”

这东西虽然见不得光，但沈南青特别想沈母亲手给她戴上。

沈母轻轻将吊坠替沈南青戴上，然后再将镯子套在她白皙纤细的手腕上，温润的凉意漫上沈南青的心头，可她觉得沉甸甸的，这些东西恍若将几代人的祝福都拢进了这方寸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