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像我姐一样,被我爹随便许人,也不想像我妈和我嫂子们一样,被呼来呼去,永远有干不完的活,麻木的过一辈子。”

“所以我用尽力气爬进文工团,我以为就此就能改写自己的命运,结果还是摆脱不了我爹给我安排的命运。”

沈南青沉思了片刻,语气凝重,“如果你想彻底摆脱现在的困境,也不是没有办法。”

“真的吗?真的有办法?”苏香芹猛地一把抓住沈南青的手,犹如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力气很大,指尖都在泛白。

沈南青有些不适的蹙眉,但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迎着苏香芹满含期待的目光,神色认真,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自己找个喜欢的人嫁了。”

“我没喜欢的人。”苏香芹有些紧张,吞吞吐吐说:“我想我可能是生病了,我……我不想结婚,不想过那种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我想跳一辈子的舞,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沈南青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诧异,眼睛微微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苏香芹。

她没想到苏香芹竟然会有这种想法,这种思想在以后很普遍,但在七十年代可谓是离经叛道。

“是不是很可笑。”苏香芹久久没有听到沈南青的回应,自嘲的笑了笑。

沈南青回过神来,“一点也不可笑,相反我很钦佩,不过这种事情你一定要想清楚,总之人活一世自己开心就好。”

“那既然这路走不通,那就先把眼下的婚事给搅和,你最好能自立门户最好,把户口迁出来,他就没办法强迫你做什么了,不过想要自立门户必然是要付出代价,必要时,得有撕破脸的决心,这样的结果你能承受吗?”

在沈南青看来,苏香芹和许如烟的处境很像,家里都是重男轻女,苏香芹之所以会痛苦,那就是她的心不够狠,顾忌的事情太多,对亲情还有期待,面对父兄的逼迫,她没有足够的勇气去主动抗争。

许如烟就不会被道德绑架,家庭责任、孝道,于她而言都是浮云,利益才是重点。

人为自己争取应有的东西没错,许如烟错的就是不择手段,没有底线。

苏香芹听到这话,原本紧紧抓着沈南青的手,像是被烫到一般,瞬间松开。

昏暗的手电筒光下,苏香芹的表情变得复杂难辨,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眼中满是纠结与犹豫。

“和家里撕破脸……”苏香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如同蚊蝇,“那我妈和我妹怎么办?她们也是我的家人啊!”

沈南青看着眼眶再度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苏香芹,安抚道:“家人是不管你做了什么都会理解你,包容你,接受你的,我相信她们会支持你的,即便你自立门户了,你们依旧是家人,自立门户一方面是表达你的决心,另一方面,不在一个户口上,你爹他们也没有能挟持你的工具。”

“当然,说不定走不到这一步。”沈南青看出她的不安挣扎,她有难以割舍的亲情和对家庭关系破裂的恐,不想逼得太紧,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沈南青觉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以许老爹的性子,现在服软后面翻脸也很正常。

苏香芹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她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光芒,她紧紧握住沈南青的手,“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沈南青知道苏香芹每次发了津贴都会往家里邮,那是一笔不少的收入,许老爹能说出让苏香芹退伍的话,那后面必然有更大的利益。

沈南青问:“你爹有说让你嫁给谁吗?”

苏香芹脸色一僵,咬牙切齿道:“朱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