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出声的邹大爷突然愤慨道,“他们纯属胡说八道,叶家根本没有剥削我们,更加不可能叛国。”

宋淮溪眼睛微眯,“大爷,您是知道什么吗?”

沈南儒等人也齐刷刷的看向邹大爷,听说邹大爷十几岁就进了机械厂,如今在机械厂工作也有五十多年了,说不定还真知道什么。

邹大爷被这么多人盯着,有些紧张,但想到还在受苦的沈家夫妻,忙开口道:“我十八岁进机械厂,曾有幸见过老板一面,那是个顶好的人,为人亲和有礼,从不克扣拖欠工人薪水。”

“如果叶家真要剥削我们,大家又不是傻子,当初工厂那么多,为啥很多人还是削尖了脑袋想进机械厂,还不是因为待遇比别人都好。”

“说来令人唏嘘,叶老板多好的人,后面叶家突然失火,叶家夫妻也当场殒命,家产便有叶家独子继承。”

“叶少爷……”邹大爷意识到这个称呼不妥,忙改口说:“叶文彦接手厂子后,很少露面,直到厂子易主的前几天突然来了家属院,在沈家待了很久,等天黑了人才悄悄离开。”

说着,邹大爷面露一丝尴尬,犹豫了片刻,“那时是沈夫人亲自将人送到门口,我也不是故意偷听,就纯属好奇,隐约听到叶文彦说他什么身份可能暴露,有生命危险,准备出国避难,财产上交国家,问沈夫人要不要一起走。”

孤男寡女深夜出行,邹大爷刚开始还真往不好的方面想过,不过想着叶绮兰平日的为人,便也打消了那不好的想法。

如今想来也真该庆幸,原来人家是亲兄妹,幸亏当时选择沉默,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你确定听到财产上交国家?”宋淮溪瞬间抓住关键词,再次确认。

邹大爷语气笃定,“别看我年纪大了,记忆力还是不错的。”

说完,他将视线落在沈南肃身上,似是陷入回忆当中,没过一会:“我就说小肃长得像谁来着,原来是像叶文彦,都说外甥像舅,果然没错。”

叶绮兰和叶文彦虽是亲兄妹,但两人长得却不像,可能一个肖父,一个像母,以至于这么多年来从来没人怀疑过叶绮兰的身份。

沈家众人听完邹大爷的话,那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定一点。

宋淮溪又问:“你还记得叶文彦来家属院的时间吗?”

“记得。”邹大爷点头,机械厂的工作是他吃饭的家伙,易主这样的大事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四九年三月中旬。”

宋淮溪闻言,心中对叶家的事情有了大概的轮廓,现在就差找到证据。

他转身看向沈家兄弟,“如果真如邹大爷所言,叶家可能是爱国商人,不管是资助还是捐献都会留有接收文件,你们母亲可有留下什么东西?”

“没有。”沈南儒摇头,他毫无头绪的时候,想着或许能从家里翻出什么来,不知道是他妈隐藏的很好,还是压根什么都没保留,总之除了值钱的玩意,只言片语都未找到。

宋淮溪沉思片刻,很快做出决定,“这样,我们双管齐下,你们这边看看能不能找到机械厂以前的老员工,说服大家替叶家澄清一下,我这边去革委会见一下你母亲,看看她那边能不能提供有用的线索。”

“老人我熟,我能给小孺带路。”邹大爷忙毛遂自荐。

宋淮溪点点头,他其实没有说实话,先不说那些人愿不愿意出面蹚这摊浑水,即便愿意出面澄清也没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