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产业未涉及医疗,但谢倾的母亲身体不好,谢倾的父亲当初为了减少妻子的痛苦,不务正业,投资了科研城,期望可以研发出更对症的药物。

以谢倾父亲的性格,面上说着投资,实际上为了爱人的健康,当时必然掌控得滴水不漏。后来爱人离世,他才松懈了对这方面的关注。

谢倾向他的父亲提出这个请求时,他的父亲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很久,长时间审视着,终于发出一声意味不明如同叹息一般的哼笑,答应了。

这个请求背后,除了科研城以外,或许还有些关于未来、关于家庭之间的交涉,谢倾保留不提。

听见这个结果,阿诺德质疑:“有多严,闲杂人等,也包括你吗?”

谢倾冷淡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当然。”

他随时把自己放在可以被南序排除的范围之内,没有例外。

阿诺德不说话了。

在心里哼了两声,决定减少谢倾训练量的百分之一,作为勉强满意对方的回答的表态。

“这还差不多,行,回归正题,来了就开始吧。”阿诺德拍拍手掌,下意识摸了摸胸前挂着的口哨。

摸了个空。

好天气、好心情,除了要晒太阳,还有一项重大的任务要去完成。

南序要学车。

联邦规定十六岁就可以考取驾照,一到十六岁,那些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同学们就迫不及待地摸上了家里车辆的方向盘。

诺伊斯也有专门的赛车俱乐部。

如果不做出限制,那群翻了天的学生必定会在校内飙车,学校在规划时特意釜底抽薪,不设计车道和场地。

因此,南序在校内,不怎么能接触到车。

后来来了执行署。

生死时速、绝路狂飙。

南序心里永远藏着的对于刺激跃跃欲试的危险因子,被那些长官们勾了起来。

正巧,这段时间,在实验室作息规律、生活安定,有闲功夫练练手。

阿诺德积极主动承担起这个教学任务。

至于谢倾为什么会出现?

阿诺德肯定不同意谢倾和他一起,但谢倾抓住事情的核心和本质永远是南序,径直问过南序。

没问可不可以来?

问的是,需不需要替南序打掩护,在老人和狗察觉不对劲时帮忙遮盖一番。

定位很明确。

南长官的,共犯。

……

学车的第一步,是先拥有一辆练习用的车。

阿诺德深感责任重大,逛遍了市面上所有的车子,每天在孜孜不倦地发送给南序,问他喜欢哪一辆,或者不然全部都包下来?

南序无奈提醒他,随意用一台二手车就够了。

阿诺德把那些车子统统加入购买清单,并打算以后亲自给南序设计一台全联邦最炫最拉风的,再精心挑选了个二手车,发挥工程师的作用进行改造。

一台墨绿的、重新上漆、设备拉满的二手车横在中央。

讲解指示灯、打方向盘,阿诺德坚信实践就是最好的教学,叭叭两句,就让南序坐在驾驶位上。

引擎启动声。

挡风玻璃前,一条笔直、平滑的大道,远眺而去,仿佛连接到了天际。

路边除了高耸的树木,还栽种了簇簇小花,星星点点,轻盈温柔。

如此美好,阿诺德却如此暴躁。

因为南序的车技。

一卡一卡,像个故障的小机器人。

也许是第一次接触,特别生涩。

方向盘握得很紧,经常开几步“嗖”得冲刺出去,之后意识到不对,再猛踩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