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天光浸染下,纯白建筑显出死寂一样的不真实。
从实验室出来,气温瞬间低了好几度。
实验服只有薄薄的一层布料,经不住冷风的吹拂,南序的手背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场骤雨,打湿了窗台和靠近边缘的地面,风裹挟着湿气刮在人的皮肤上,那点寒意顺着肌理的线条企图往骨缝里钻。
绵绵阴雨,把傍晚时分室内外的颜色染得更深。
走廊空荡荡的,南序的脚步向来很轻,声控灯未能捕捉到可识别的声音,没能登场发挥作用。
前往储物间的这条路走过很多次,他习惯地走在昏暗之中,实验台的灯太冷太刺眼,出来以后的光又晦暗不明,一明一暗的交替,视线难免闪烁,仿佛站在一片朦胧的雾区中。南序偶尔一晃神,特别能理解实验室经久不衰的“撞鬼”传闻。
他走到专属的储物柜前,若有所感地扭过头。
他可能真的撞鬼了。
黑暗中伫立了一个人,只能映出断断续续的微弱轮廓,除了鼻梁、下颌线以外,其他地方像被浓郁如潮水般的空气吞噬了。
湿漉漉的潮冷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