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斐在心里反驳。

爱分明是罪恶、绳索、原罪。

不远处的吟唱当然不会听到一个人内心的声音。

风不声不响地吹过傍晚,管风琴的演奏飘扬着柔和的音符,自顾自地抒发着对美好的描绘。

听久了,个人的内心也跟着一起落定安稳,仿佛一同沐浴在了爱河之中。

温斐低声地合上了颂歌里对爱的描摹:

“是他从不回头的目光。”

*

许愿有效。

南序的学习成效取得了一定的突破。

原本趁热打铁还想接着熬,脑子里浮现出阿诺德垮着的那张老脸。

算了,尊重下老年人吧。

他简单收拾了桌面,缓步走下实验楼。

裴屿紧随其后。

楼栋的重影叠叠,到了一楼,连排的路灯洒下漫漫光明。

谢倾等在路灯下,始终朝向出口的方向,第一时间见到了他们,和南序扬起了笑,对裴屿说:“辛苦。”

裴屿深深皱起眉头,第一时间敏锐感觉到不对劲。

这段时间,他们三个人仿佛处在了三个世界。

南序在自己的小世界,偶尔和他们交流几句。

裴屿在只有裴屿和南序的小世界。

谢倾在只有谢倾和南序的小世界。

两位默契屏蔽着除了自己和南序以后的第三者。

谢倾怎么忽然转了性,跟他打招呼了。

而且,裴屿冷漠地掠过谢倾一眼。

谢倾今天换下制服,穿了身黑衬衫,暗色很能突出他深刻五官的阴影,俊美深邃。

大部分人都有最适合自己的颜色。

谢倾就很适合黑色。

南序多看了他几眼。

谢倾注意到,问南序:“像它吗?”

他养的那条小黑蛇。

南序露了点笑意:“它最近怎么样了?”

谢倾说:“挺好的,下回带来给你看,它太黏人了,你最近忙,它缠到你手腕上会影响你。”

裴屿明白了谢倾的打算。

在目前的学习上没办法帮南序的忙,就转换赛道准备当花瓶。

谢倾递给南序一个水杯:“阿诺德要我送来给你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至于为什么给他来送。

阿诺德把营养餐的食谱甩锅到了谢倾的头上,他当场没反驳认下,事后和阿诺德借此谈判了一番,拿下送餐的机会。

南序收下来。

阿诺德为了激励南序补身体,费尽心思研究每天给南序做些什么。

说实话,味道奇奇怪怪的,但南序喜欢收集旁边小袋子里每次都不一样的小纸条。

诸如:狗爪子印、设计的机械图或者简单粗暴“别挑食”的叮嘱。

开盲盒似的。

但抓准了南序有点收藏小癖好的心理。

今天是个“记得休息”的字条,走的温情路线。

连着好几天太忙,没去看望孤寡老人和大狗,南序看了眼钟楼的时间,刚刚八点,还能再去那儿逛一圈。

谢倾拦住裴屿的脚步:“太迟了,狗见到陌生人会叫,别打扰人休息。”

谁叫?

裴屿冷冷和谢倾对视。

谢倾脸上的表情淡得几乎没有。

“奶奶给你寄了新烤好的饼干,我明天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