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妈妈的怀抱。
路无忧凝着呼吸,用手轻拍着他的背,直到怀里的人紧皱的眉头渐渐消下去,才停止了哄拍。
他盯着安稳入睡的靳泽安,眼里满满都是柔意,完全是哥哥稚气未脱的脸,只是少了一股浑然天成的沉稳气质。
说到底,还是个孩子,每天都被妈妈无限的爱包裹着,哪里知道悲苦,哪里来的烦恼。
对比13岁的哥哥,除了面貌外,性格方面是找不出半点相似的地方。
路无忧有时也会怀疑,他们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但看着靳泽安慢慢长大,五官趋向熟悉的、记忆里深爱的人的面孔,他所有曾经在深夜悄无声息泄出的怀疑,顷刻间灰飞烟灭。
他笃定地认为这样活泼好动的哥哥是自己用浓烈的爱培育出来的,性格也理所当然地跟从前沉默寡言的哥哥不同。
他现在完全适应了妈妈这个身份。
准确来说,应该是哺育靳泽安那刻起,他就已经在努力去适应这个新身份。
靳泽安刚生下来的时候,身体非常的虚弱,只能用母乳喂养,当他饿得发出一声啼哭,四肢在半空中扑腾时,路无忧的心像被人狠狠篡住,揪得他呼吸不畅。
他有一瞬间的错觉,这是哥哥在向他求助,哭得那么撕心裂肺,真像是哥哥发生车祸的那瞬间发出的痛吟。
当粉嫩的牙床含住他的乳房,饥饿的靳泽安终于停止了哭泣,可他却哭了。
他真切地感受到靳泽安口腔的温热,就好像他在感受哥哥温暖的体温,是暖烘烘的,不再是冰冷的,这一刻起,他才真正意义上觉得靳泽霖真的活过来了。
他坚信这是老天爷重新给他和哥哥在一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