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把我生下来,又把我引入歧途,现在又叫我去死,究竟是谁在折磨谁?!”

“玷污你的哥哥?呵,你的哥哥是个什么东西?!一堆白骨烂在深山野林里,坟地长草了都没人去处理,而他深爱的宝贝,我亲爱的妈妈,日日夜夜都在儿子身上承欢!彻底背叛了他!你才是最恶心!最肮脏!连亲生儿子都勾引的烂货!”

“不是要死吗?!那一起死啊!”,靳泽安收紧掐住路无忧脖子的力度,路无忧喉咙窒息,他的眼睛挣到前所未有的大,两条腿在光滑的地板上踢蹬。

靳泽安癫狂地想,只要死了就好,死了,泪也不流了,心也不疼了,妈妈也不会恨他了!

他手背青筋鼓起,面目狰狞到可怖,他的泪滴在妈妈白皙的脸蛋上,泪水浸湿了他的眼,视线里的妈妈变得好模糊。

以后,妈妈温软的声音、明媚的笑容、还有那句安安再也听不到了。

世界上的路无忧可以有很多个,可独属于靳泽安的妈妈只有一个。

死了,就真的没有了。

靳泽安扭曲的脸慢慢松动,他缓缓松开两手,身体跌坐在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动也不动的妈妈,吓得牙齿打颤。

他疯了一样扑上去,捧住路无忧的脸,扯着自己的衣袖去擦妈妈的鼻血,他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妈妈,他去探妈妈的鼻息,去摸妈妈的颈动脉,还是热的,还在跳动,还没死,还没有死。

他猛地背起路无忧往楼下跑去,他跑得很快、颠得路无忧呛了好几口。

路无忧虚弱地睁开眼,无暇顾及一闪而过的风景,他恍惚着意识,看着靳泽安的侧脸,那么暴戾凶狠的人,此刻满头大汗,泪迹斑斑,既狼狈又茫然,他忽地喃喃道:“你真可怜”

靳泽安顿住了脚步,夜风早把他的额发吹得凌乱不堪,他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失而复得的喜悦填满了胸腔,他喜极而泣,附和道:“妈妈说得对,安安该死,安安有罪,安安恶心透了,安安真可怜”

路无忧没再说任何一句话了,他太疲惫了,疲惫到在晃晃跌跌的背上也能安稳睡去。

无论靳泽安再怎么愤骂自己,都得不到路无忧的一句回应,他的心顿时冷了一大截,腿软得差点跌倒在地,但他背后有妈妈,他稳着身体没有摔倒。

他终于把母亲背到了附近的医院救治,在明确听到医生的并无大碍后,他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

路无忧很快就出院了,不过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那天靳泽安说出的话,他都记在了心里。

他从来都是一个善良、容易心软的人,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把靳泽安当成亲儿子来养,而是把他当成哥哥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