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不是下棋烹茶,便是赏画看书。
然姬无渊依旧很忙,只是在后面的几日,他将所有的政务几乎都推后了,日日都待在凤栖宫内陪伴着江晚棠,寸步不离,突然变得粘人的紧。
正月初十这日,难得的好天气,晴光潋滟,积雪消融...
凤栖宫内的老梅树下,青玉棋盘上黑白色的棋子纵横交错,江晚棠手执白子,皓腕凝雪,正凝眉细思。
姬无渊斜倚在金丝楠木圈椅上,姿态慵懒,冕服未着,只一袭玄色暗云纹常服,衬得眉目愈发风流俊美.
他的心思并不在棋盘之上,那双深邃狭长的凤眸,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一身粉色花瓣衣裙的江晚棠。
瞧着她那未施粉黛,唇红齿白,粉面桃腮的绝色面容;瞧着她指尖捏着棋子,犹豫不决的模样...
明媚的阳光透过树枝枝桠,在她头顶,身上投下细碎闪亮的光斑。
从姬无渊的角度看,此刻的江晚棠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陛下这般盯着臣妾瞧,倒叫人觉得心慌的紧。”许久,江晚棠终是落下一子,抬眸娇嗔道。
姬无渊轻笑出声,随手执起一枚黑子搁在星位:“棠儿生的实在貌美,孤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在实打实下棋这方面,江晚棠显然不是他的对手,眼瞧着这一局棋又要落于下风的局面,江晚棠蹙起了眉。
姬无渊笑看着她,饶有兴味的道:“棠儿这一步若是再没下好,可就要输了...”
“怎么样,要不要孤教教你?”
江晚棠不服输,冷呛一声:“陛下可知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像什么?”
姬无渊单手撑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配合的问道:“像什么?”
“像极了...”江晚棠话说开头,特意顿了顿,吊足了眼前男人的胃口,才道:“像极了京中调戏良家民女的那些风流纨绔。”
一双似笑非笑的含情桃花眸,闪烁着阳光盛开的璀璨光芒。
狐狸精似的摄人心魄。
“哦,是吗?”
姬无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唇角的笑意愈发深切:“棠儿说错了,孤与他们不同。”
“有何不同?”江晚棠好奇问。
“孤只调戏棠儿。”
姬无渊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直白热切,语调缓慢,却字字缱绻,有股让人窒息的缠腻感。
江晚棠又羞又恼,直接将手中白棋丢回了棋篓子里。
她冷“哼”了一声,骄纵道:“不下了,陛下不正经,惯会蛊惑人心!”
姬无渊没忍住笑出了声,但到底还是收敛了几分。
他起身绕至江晚棠身后,双臂自椅背环过,将人抱入怀中,极有耐心的笑着轻哄:“好,那不下了。”
“不然待会棠儿棋输了,孤又要哄。”
赢也不行,让也不行,这棋局属实难下。
生气了,哄也不是,不哄更不是,哄多了更更不是...
这小姑娘家的心思,可比朝堂的勾心斗角难猜多了。
两人一直你来我往,互相打着趣。
然,美好温馨的时光总是转瞬而逝。
晌午,两人躺在窗前小榻上休憩的时候,江晚棠抬眸看着窗外的枯树枝隐隐冒出来的点点绿色新芽。
时间过得可真快,不知不觉就快要到春日了...
江晚棠转眸看向躺在自己身侧闭眼假寐的姬无渊,回想着这几日两人的日夜朝夕相伴,是难得的清闲自在和岁月静好。
就好似从前那些繁忙的政务,琐碎的后宫之事,统统都消失了一般。
他们就只是这广阔的天地间一对平凡夫妻,而不是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