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我,确实被她唬住了,不敢失去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便想着左右不过是多他一口饭吃,养着便养着,反正他也不是江知许的种。”

“而她死后,尚在襁褓的你......呵呵......”

“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而我没有动手,纯粹是因为...”吴德财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自己被江知许一个落魄穷小子比下去!”

“换做旁人都行,唯独不可能是他!”

“明明自小到大,一直以来,我才是所有人的最看好的,争相巴结的那一个,我才是亲友族人最赏识的年轻一辈,江知许从来都只是我的陪衬,人人都瞧不起他的穷酸模样!”

“所以,像他这种没爹的穷小子就合该一辈子被我踩在脚底下才行。”

“凭什么他仗着生了副好样貌,就成了人人艳羡称赞的探花郎,还娶了美娇妻,而我只是一个落榜举人,妻离家散,人人喊打。”

“你知道吗,看着他春风得意,威风凛凛,过着我梦寐以求的生活时,真是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觉得他只是运气好罢了,从小不如我的人,就该一辈子都不如我。”

江晚棠手中的刀刃在她的愤怒下发出了轻微的嗡鸣,与血液里的燃烧的杀意共振...

然,吴德财越说越激动,歇斯底里,面目狰狞丑陋。

“所以,我就不信这个邪!”

“江知许死了,我就要他唯一的女儿和我的女儿对比。”

“我的芙儿是当年我与花魁所生,样貌自出生起就生得极为漂亮,是我的期待与骄傲。”

“我坚信在我的精心培养下,她一定能成为这京中数一数二的千金贵女,而江知许的女儿,就该一辈子被我的女儿踩在脚底下,当垫脚石!”

“可我没想到你不过五岁容貌就已经隐约有了倾城之姿,像极了你那母亲。”

“所以,在你六岁那年我听到别人夸赞你超过我的芙儿时,我是真的想弄死你的!”

“你以为当初留下你,真是因为江槐舟的阻止吗?”

“不,是因为我不认输!”

“所以,我又想到了一个法子折磨你,将你丢去乡野,叮嘱他们苛待你,让你下田,种地,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村姑,这样就再没法同我娇养的金枝玉叶芙儿相比...”

“云泥之别!”

吴德财一口气说了许多,整张脸都因恶毒而变得扭曲诡异起来。

“我原想着等你年纪稍大一些,过了最佳的及笄年纪再接回来,许给朝中有权势的一些老臣,以巩固我在朝中的地位,也不算白留下你一场。”

“而我也早就为我的芙儿物色好了京中数一数二的那几个百年世家望族做为婚配对象,其中的翘首便是永安侯府谢氏,权势地位最高,府宅后院也最是干净。”

“永安侯独嫡子谢之宴芝兰玉树,风华绝代,是京中一等一的好儿郎。”

“可奈何永安侯府门第太高,永安侯那老匹夫自视甚高,压根没拿正眼瞧过我,而那谢世子也是出了名的冷面无情,不近女色,从不将任何女子放在眼里。”

“幸而,我多留了后手,时常与其他世家大族多走动,日常宴请宾客,赴宴也都是带着芙儿在众世家公子面前多露脸。”

“于是,我很快便放弃了永安侯府谢氏,转而将目标选择为较好接近相处的平阳侯府萧家。”

“平阳侯府的萧小侯爷,家世样貌样样出众,与芙儿青梅竹马,两人自小在我的暗中撮合下,情谊日渐深厚。”

“萧小侯爷更是对芙儿一片痴心,非她不娶,两人早已定下婚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