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乖巧的趴在他怀中,轻声细语的道:“陛下,那夜在重华宫,臣妾其实是有些怕的……”
“臣妾只是一直...不敢告诉陛下。”
姬无渊的眼神不自觉的晦暗了几分,但是很快就收敛。
他侧身看着怀中的江晚棠,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问:“为什么不敢告诉孤?”
江晚棠垂眸:“因为……臣妾怕有朝一日,陛下也会像处死戚贵妃一样,处死臣妾……”
江晚棠那双明媚的桃花眼中划过一抹黯然。
若说之前半真半假,多了演的成分,那此刻的她便多了几分真情流露。
江晚棠在这一刻想到了许多,想到了自己的日后……
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迷茫,声音也变得悠远;“倘若有一日陛下有了新宠,不再宠着臣妾,那时臣妾就同戚贵妃和其他失宠的后宫女子一样彷徨,孤独……”
“到时臣妾犯了错,陛下也一样会毫不留情的处死臣妾……”
江晚棠的声音染上了颤意,她眼睫也在颤抖。
她的话语里的破碎和悲戚感,尤其她嘴里的“处死”两个字,听得姬无渊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很疼,深入骨髓的疼。
她用轻柔的没有一丝攻击性的声音,说着足够让他心疼到不行的话语。
江晚棠还说:“陛下,臣妾很害怕,害怕你不再宠着臣妾了,害怕如今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转瞬即逝。”
“陛下那样高坐云端,臣妾害怕自己会跌落,会再也够不到你……”
她的眼睫毛抖得不像话,可是那一双泛红的含情桃花眸,眸光很干净,就像是清水洗过一样。
她抬眸,目光楚楚的看着他,小声又脆弱唤了一声:“姬无渊……”
“我在。”
她直呼他的尊名,他的回答是“我”,而不是“孤”。
姬无渊看着这样的江晚棠,感觉心脏被人反复揉捏磋磨。
一颗心,心疼的不像话。
姬无渊瞬间就明白了她的那句:这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不是她,也会有别人。
他抱着江晚棠的手,用力收紧,两人紧密相贴在一起。
殿内一片寂静,四周只有清风拂过的纱幔的轻微簌簌声。
美人榻上,姬无渊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少女,他俯身虔诚的亲吻着少女的眉眼,寸寸温柔,寸寸怜惜。
不带任何情欲的成分,江晚棠在他温柔的动作里感受到了怜爱。
她曾听人说过,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深的感情,便是怜爱。
若爱和怜惜具备,便是极致的深爱。
那么,是不是说明,姬无渊对她已经多了几分别样的情感?
思及此,江晚棠的眼睫颤了颤。
姬无渊的呼吸落在她的颈窝,低哑暗沉的嗓音。
他说:“棠儿,没有别人……”
江晚棠怔了怔,还未反应过来,姬无渊便松开了她。
这一次,姬无渊抬眸,深深的看向她。
他的眉眼很好看,妖孽又风流,这样深深的凝望着一个人时,很容易让人产生深情款款的错觉。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江晚棠,字字认真:“棠儿,没有别人,孤没有别的女人。”
“孤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江晚棠的眼眸睁大,她回忆起了那些承宠的妃嫔,从最开始的戚贵妃到后来的张美人。
她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可是又不敢相信,只能怔愣的看着姬无渊。
后者却是笑笑,轻抚着她的头顶,用低哑而又富有磁性的对她说:“棠儿……”
“孤没有碰过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