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还有什么计划瞒着我?”昭颜隐隐感到不安,额上冒出细汗。
沈谦却缄口不语。
过了半响才将最近京城所传歌谣告知昭颜,“太白妖星显,紫薇星落。”是在暗示她妇人干政,他们是想要对付她。如今沈谦突然弹劾宁清,是为她解围,分散他人注意力。
“请公主下旨由臣来亲查此案,臣定保宁大人无虞,况且臣与他还有约定。”
昭颜思及利害关系,也只能交于沈谦来审查。
昭颜出了轿撵才发现外面下起了下雨,她拢了拢斗篷,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在狱头的带领下进入昭狱,原本就阴冷的地牢因下雨更加返潮,空气里充满腐木气,墙上挂着的刑具似乎还带着腥气,连脚踏在地上也一片黏糊,心情便也有些颓靡。
因为宁清是重犯,所在的牢房是单独隔出来的,四周灯火通明,一时眼睛有些不适应。
“您慢慢说,有事叫小人。”狱头虽然不识得昭颜,但也明白此时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定是他惹不起的贵人。
宁清听到响声抬头望去,见昭颜摘下帽子露出少女的脸庞,他艰难起身,身上锁链叮当作响,“公主,你不该来这种地方。”
上次一别已经有一月未见宁清,虽未用刑,但双手双脚上带了重枷,手腕处磨破了皮结了痂,因反复问询,又磨出血泡,以至于有些溃烂。
“此处耳目众多,公主还是快些回去。”他不经意的将双手藏在衣袖中,面色阴沉下来却又不想让她伤心。
“可我想来看看你。”声音如喃喃私语,带着一丝颤抖的渴求。
“原本打算等你生辰再送给你。”昭颜从怀中掏出一物,一只小巧的木质铃铛放在手心。
木铃打磨的表面光滑,内里中空衔一小球,能发出沉闷的声响,用红绳缠绕。昭颜抓过他的手腕不容他拒绝,将红绳寄在他的腕上,认真的说道,“你收了我的东西,就一辈子是我的奴,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没有我的命令,都不准你再离开我。”宁清见她低下头,露出修长的脖子,好像一湾温柔的秋泓,让他想要一辈子都沉溺其中。
昭狱灯火通明,将她的心事照的一清二楚,她双颊微红,睫毛颤颤。宁清看着她闪亮的眼睛,忽然有种强烈的酸楚从眼眶中狠狠的涌了出来,全然不给他半点机会反抗和逃避,他想说昭颜如果有来世,他一定会先找到她,他又想说他愿意陪她一辈子,只要她心里还有他。
“我的奴契还在公主府呢,当然不会离开公主。”宁清蹲下来捡起她拖在地上的裙摆,碧绿的裙摆沾染上黑色的泥点,很刺眼,如果他不在了,那她是否能清白如初呢。
“沈谦说明日是三司会审,会审结束后你就会无事。”
“明日公主不要来。”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你看到我狼狈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