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揭开帘子,急急喊道,“沈院判来了。”

沈院判是从被窝被人揪出来的,心里原本就不悦,又听说不是小皇帝生病,心中更是不痛苦,但见昭颜公主竟在殿内,只得打起十二分心来。

“是什么情况?”沈院判问道。

“受了杖刑,伤都在脊背之上,皮外伤倒是其次,已经用了药止住血了。只是内里伤的严重,有呕血之症。”一旁的太医忙上前将宁清的情况说明。

“沈院判,他今日若是死了,您也不必回去了。”昭颜吐出这几个字,吓的在场的太医无不擦拭冷汗。

沈院判不敢耽搁,上前诊脉,只见榻上躺着的人脸色惨白,嘴唇起了一层血壳,只见呼气不见吸气,只有胸口略微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脉弱游丝,时有时无,“腹中有淤血,待老夫施针将淤血逼出或有一线生机。”沈院判将银针插入他的几处大穴。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宁清口中又呕出鲜血,沈院判才收了针,擦了擦额头的汗。“按我开的方子去抓药,虽已经排出淤血,仍很凶险,若是能熬过今夜,便是彻底过关了。”

昭颜此时一颗吊着心终于落地了点。

等宁清服了药,才将众人遣了出去,独自一人守着他。

昭颜从未真的想过让他死,纵是他欺她,辱她,伤她的心,却不是他一死可以化解的。

“宁清,你还欠我一件事,今日我要你答应我,不准死。你欠我的还未偿还,休想就此解脱。”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手指摸到了他的手掌。

或许是听见了她的声音,昏迷中的宁清竟然有了反应,“好。。。”

昭颜守了一夜,终于渡过了危险期,命莲心留下好好照顾他,才离开。

宁清是在第二天夜里醒来,莲心忙为他端上一杯水。“公主。。。公主来过了。”一开口便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莲心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他动了动身子,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后背的伤口似乎要裂开,痛的连着腿都在抽筋。

“你回去。。。告诉公主。。。让她不必为我担心,这是我自作自受,我甘愿受刑,我会保重性命。”他每说一个字便要停顿下,又带出了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