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玉景虽然看不见,却能猜到对方情态。笑了声,拢紧身上对方的外袍,闻到一种独特的熏香气味,竟觉得安心,“若承言是个女子,想来必定是知书达礼那一类出身名门,又温雅贤淑,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世家,会抢着向聂伯伯求亲哈哈哈。”
聂承言看他一会儿,不知联想到何处,转过头没应声,这次却连耳朵尖一并红了。
詹玉景逗人正逗得有趣,忽然对方低低嘶了声,伸手摸向后颈。
他一惊,也帮忙摸索,在衣领里翻出来只长条冰块,呈上窄下宽的锥形,竟是头顶冰棱被火焰烤热,松垮后掉下来一块。
詹玉景握住冰棱多摸了几下,聂承言却将其抽掉。一试手背,果然沁凉,与他手指交握捂了捂,“暖些了么?”
詹玉景心中一动,正待点头,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在对面石壁边上落座。
石头旁边几堆摔碎的冰棱,楚惊雾一脚踢开,掀起衣摆坐下。视线落于二人握住的手,挑眉间隐含讥诮,想来将刚才对话听得分明,不知道哪句又碍着他的眼。
楚叶语坐在他旁边,撑着下巴看来,笑吟吟道,“真是好动人啊,聂少庄主对詹公子真好,只是未免好得过头了吧不知道身份的,差点要以为你二人是主仆。”
聂承言面色一凝,却仍握紧詹玉景那只手,心知对方故意挑衅,只把这话当作耳旁风,不去搭理。
詹玉景却不欲忍让,闻言心头火起,早知道楚家的人一个比一个口无遮拦,之前还不如冒着风雪和聂承言一起下山,“我与承言从小一同长大,亲如手足,他知我身上染病,才细心照料我,怎么到楚大公子嘴里就成了主仆?怕不是有些人一辈子高高在上,从来不会关心别人的处境,所以看见温柔待人,就要冷嘲热讽贬低人家,彰显自己的优越感。”
楚叶语冷笑,倒是没有想到一句话出口,竟让对方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这么护短。
楚飞镜为楚离风敷好药酒,后者抖抖衣摆,抬眼瞅向对面。看见那两人已经准备躺下睡觉,挨得很近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不快。
从前在灵越谷,他挨了几个哥哥的训,詹玉景也会想方设法为他找借口,正大光明地予以袒护。身处其中并不觉得,站在旁观者的视角,才知被人保护的滋味有多好。
他以为是自己演得到位,所以换来对方特殊的偏心,现在才知这种偏心不是独一份的。詹玉景不乐意搭理他了,却将从前对他的好用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或者说并不是转移,恐怕在来到灵越谷之前,与聂承言的关系就一直是现在这样,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呢。
楚离风怎么想怎么不痛快,像是自己的玩具不仅不许他摸了,转头还认了另一个人做主人。
随意往石壁一靠,冷眼盯着对面两人。小白察觉到他的焦躁,从袖口钻出绕在中指指节,猩红竖瞳望向那只乱飞的焰火,蛇信吐出,蠢蠢欲动之态。
【作家想说的话:】
老四要搞事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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