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正要端起剩下的半碗药粥,手却被卷起的医书挡了下。

楚飞镜微微低头,目光落于桌子边缘,“你去忙别的,这里晚点再收拾。”

侍女道了声是,心里纳闷收个碗还分什么早晚?

好奇之下回头一看,却见二公子搁下医书,执起那碗药粥缓缓饮尽,用手帕擦干净嘴角后,若无其事起身去了后院。

侍女震惊,扭头问侯在一边的家仆,“你看见了吗?”

家仆同样震惊,“看、看见了。”

侍女瞠目结舌,指着桌上见底的瓷碗,“刚刚坐在这儿看书那个,真的是二公子?”

往日的二公子,可是睡前洗三遍澡,指头沾点灰,都恨不得用十条手帕擦干净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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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池的水温调配得很合适,詹玉景脱光衣服趴在池壁上,被热气熏了会儿觉得困,阖眼睡了过去。

醒来时觉得脖子后面有点痒,抬头动了一下,撞在一片坚硬的肌肉上。楚飞镜自身后圈住他,一手撑在池壁,将药池的水拨在他肩后。

詹玉景泡得格外舒服,浑身都是困倦慵懒,额头抵着手臂几乎又要睡过去,随口问他,“我伤在脸上,你让我每天泡药浴,真的有用么?”

楚飞镜动作丝毫不顿,嗯了一声。

余光瞥见对方闭了眼,于是俯身凑近长发底下那截纤长白腻的颈子,在方才留下的吻痕旁边,轻轻吻了吻,“药浴能疏通全身经脉,毒素淤积在脸上闭塞了血液,所以泡灵泉也导不出来,先活血祛毒,药效才能发挥作用。”

说起药理相关的事,楚飞镜总带点严肃。詹玉景想起小时候,聂归梁派给他那名教书先生,也是这样一板一眼地说话。不由笑了声,脑袋在手臂上蹭了蹭,乌发散开后,手腕上银色的镯子露出一角。

楚飞镜一怔,指头拨弄那只镯子,轻轻将它勾出来些许,尺寸刚刚适合詹玉景的手腕,又是银龙盘桓的纹样。

不用想也知道这东西是谁送的。

楚飞镜抿唇,垂眼看见詹玉景浑然无觉睡得正甜,不由微微冷了脸,往前凑近贴着他身后,圈住细腰在肩膀后面咬了一口

腰间那只臂膀勒得慌,詹玉景被生生勒醒了。喘口气往后捅他一肘子,被对方早有预见地握住,化开力道按到池壁上。

詹玉景生气了,“你做什么?”

楚飞镜睨他一眼,声音有点沉,答非所问回他,“镯子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