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带着灵石奔走逃逸,没跑出多远,遇到一批追兵来袭,为首者脸戴面具抢她晶石。

她以为是楚家的人追了上来,拼死护住晶石肩后挨了对方的化骨掌,跳入河中凭借极好的水性方才脱困。

唐寒松没能抢来晶石,折返回去检查詹别烨尸骨,除了遍体鳞伤外什么东西也没查出来。准备离开时,却有眼尖的属下意外发现对方还有气。

他稍作思忖,决定将人带法象宗囚禁。

晶石虽然不在詹别烨身上,但他毕竟是关于晶石的最后一条线索。如同一个诱饵,今日他为抢走晶石拼了命,早晚有一天拥有晶石的人也会折回来救他。

唐寒松还要说话,詹别烨已扑到他面前,红着眼发疯般向他挥剑

谁能料到二十年前的旧事还有这段隐情?若不是唐寒松横插一脚,他原本不必被囚禁成残废,詹母也根本就不用死,他们二人从灵越谷虎口逃生之后,或许还有机会能够一家团聚。

可事实就是那么倒霉,偏偏叫他摊上了唐寒松!他怎么能不怨,怎么能不恨?

詹别烨现在的状况打不过唐寒松,他扑过去之后詹玉景也立即跟上帮忙。

殷洲白掷出几枚钢珠想背后偷袭,被傅醉怀一根鹄矶丝打偏,收回时韧丝一勾,对方脸上的鬼面被划成两半摔落。

面具底下赫然是一张伤疤纵横交错的脸,每一道都细且深,密密麻麻像几张叠在一起的蛛网,陈年老疤已成了黑褐色,叫人看不清五官的位置。

傅醉怀捡起地上半只鬼面,盯着对方阴森丑陋的脸,鹄矶丝在手头一挽,“别急着插手别人,你我之间几十年前的旧账,今日该一并算清了!”

面具掉落的瞬间,殷洲白下意识用手挡住整张脸,常年不以真面目示人,似乎有些畏光。

然听完傅醉怀的话,他又执起袖中几枚钢珠,阴森森怪笑道,“好啊,好啊!老东西,你老婆死了,女儿死了,外孙差点也死了,几十年的大漠黄沙,怎么还没熬死你呢?既然你要跟我算旧账,那我今天就替玄微宗除了你这个叛徒,以告慰父亲在天的亡灵!”

两人过了几招,年轻时殷洲白就不是傅醉怀的对手,现在更不敌他。

不多时落于下风,被傅醉怀一脚踹开几米远,“眼下只有你我相对,你还在跟我玩什么装腔作势?莫不是几十年来戴着面具示人,早已把你自己假想成无辜者,忘了当年脸上这些伤是如何留下的么?你忘了,老头子我记得清楚得很!”

当年殷洲白的父亲对傅醉怀十分倚重,殷洲白由是生妒,担心父亲有朝一日会传位给这个外姓。

于是他同时找来两人,设计杀死父亲并嫁祸给傅醉怀,谁知殷父临死前用鹄矶丝划破他的脸,给后者争取逃跑的时间。

殷洲白虽然成功给对方安上弑师叛逃的罪名,却苦于傅醉怀一身高超的隐匿功夫,始终抓不住他。

多年来殷洲白习惯了将对方说成杀父仇人,念的次数多了,几乎要说服自己。对方这么一戳破,他仿佛又回到四十多年前那天晚上,爬起来反手扔出毒镖,咯咯笑道,

“我怎么会忘呢?鹄矶丝削金断玉,刺在脸上的感觉,我怎么会忘呢?!老东西宁愿让他的亲生儿子,下半生顶着一张不人不鬼的烂脸,也要拼了命放一个外姓弟子走!若不是我先一步杀死他,玄微宗宗主之位,恐怕早就落到你傅醉怀手里!这种担惊受怕、被亲生父亲抛弃的感觉,我怎么会忘呢?!”

傅醉怀道,“殷宗主一生宽厚仁爱,栽培弟子只论资质不问出身,这辈子唯一的败笔,就是生了你这么个狭隘阴毒的儿子!你可知他当初器重于我,乃是想让我做你的左膀右臂,辅助你将玄微宗发扬光大立威江湖!宗主岂会分不清里外亲疏传位于我?你又何时见我有过异心,想要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