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边,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微微一笑道,“再躺一会儿,等它干了就可以起来了。”
坐在面前的人是楚叶语。
詹玉景盯着他的脸,梦境和现实重叠,一时反应不过来。
恍惚间想起刚才石窟里发生的事不是做梦,他与聂承言成婚已有将近一月,某日下山办差时一脚踩空,连人带马摔进传送阵,再醒来就身处那座石窟。
胸口仍有剧痛,是斗篷男所贴符篆留下的后遗症,詹玉景咳嗽两声,声音有点哑,“怎么是你?”
楚叶语挑眉,指腹顺着他耳鬓的线条抚摸,不时轻轻摁两下,“不然你希望是谁?此处是灵越谷。”
詹玉景闭了闭眼,万万没想到传送阵会通向这里,此举岂不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我怎么会……”
楚叶语垂眸看他一会儿,眼神几经变幻,探究居多,还有秘不可察的愉悦,“我陪老三他们去后山打猎,看见你晕倒在灵河边上,就将你带了回来。事后我亲自去检查过,那里被人暗中布有阵法,已经派人日夜驻守监察,倒是你,怎么会从那里出来?”
在灵越谷后山设阵,相当于挖地洞直接挖到家里,而楚家上下竟毫无察觉。
楚叶语派人专门验查过,那处入口设有禁制,需有专门口令才能传到另一端,查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先将它监视起来以防再生事端。
石窟里经历的情形过于惊悚,詹玉景心有余悸,虽然不喜欢楚家的人,但斗篷男更让他后怕。
他将其中细节告诉楚叶语,末了撑起半边肩膀问他,“你能否为我备一匹快马,我突然被那个人掳走,承言和外公什么也不知道,恐怕现在还在四处寻我。”
楚叶语不置可否,神情莫测看他一会儿,手指在肩上一戳。詹玉景使力抵挡,胸口却剧痛,闷闷咳嗽两声,被对方一根指头摁了回去,“你现在这个状况,你觉得你能骑马跑回青醉剑庄?”
詹玉景望他一眼,又别过视线,大概是不愿多看,“慢慢走也行,反正不想待在这里。”
“……”楚叶语翘了翘唇角,伸手摸他脸,被对方挥开,于是转过身收拾桌上的瓶子,“你口中那个穿斗篷的男人,先后两次刺杀于你,显然是不置你于死地不善罢甘休。若那个传送阵是他布下,那么必然清楚另一端通向灵越谷。你信不信,你这副模样出谷,没走出十里,就会被他设伏拿下,这一次,你恐怕就没那么侥幸能从里面逃出来了。”
他说得合情合理,最好的选择的确是养好伤再作打算。可詹玉景不喜欢灵越谷这个地方,尤其里面还有楚叶语兄弟四人。
他想起一个月前大婚那夜被三人凌辱,事后他虽然瞒过了聂承言,此事却在心里留下阴影,现在一看到楚叶语就觉得心烦,再让他去面对另外三个那还不如冒险出谷一试。
他睁眼死盯着对方浑身戒备,楚叶语洞悉细节,岂会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折扇一转敲了敲掌心,将桌上铜镜递给他,“你无需担心其他,你在灵越谷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老三他们也不知情。你只需待在我身边安心养伤,待状况好转,到时候是走是留,我不逼你,好么?”
这面铜镜打磨得很光亮,倒映出来的赫然是一张陌生的脸,细眉红唇眼睛偏圆,像个清秀乖巧的书童,若是放在人群里,却是看过两眼之后转头就会忘掉。
詹玉景抚摸自己的脸,感觉有一层温热的皮覆在面上,薄如蝉翼毫无缝隙地贴合,一颦一笑皆自然到看不出瑕疵。
楚叶语微微一笑,抬指轻揉他眼尾,低声解释,“还记得四年前助你离开那个人么?他死之后,我对他施展的易容术很感兴趣,你离开那几年寻访专人求教,学了一招半式傍身,这种以假乱真的效果,你满意么?”
撇开别的不谈,作